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观言的声音:“启禀殿下,江西巡抚来了。”
啊,有人来了!温柔在何田田身上转瞬即逝,消失不见,她一把推开苏景云的脸,跟只兔子似地跳了起来,飞快地溜出了门,苏景云想拉她,都没能拉住。
这女人!就知道她刚才服软认错,都是装出来的!苏景云按着额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观言传江西巡抚。
观言叫了一声,江西巡快步走进门来,抚满面激动:“殿下,招安非常顺利,若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集结完毕,只是具体该如何攻山,还望殿下指示。”
的确还有许多细节要布置,武器如何分发,该从那一条山路进攻,监军站在何处,等等等等,苏景云收起游船设计图,把观言也叫进来,细细地吩咐起来。
何田田逃回房间,被满屋子大大小小的礼盒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她诧异地拍拍这个,看看那个,问小河道:“别告诉我,这是欧阳诚送的。”
“当然不是欧阳大人送的。”小河笑了起来,“这是江西地界上的几位大人,派人送来的,说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江西的地方官,居然给她送礼物?还是这么多礼物?不会是因为苏景云的那几个暧昧动作,所以对她另眼相待了吧?何田田黑线了一把,让小河守在了书房门外,等江西巡抚一走,她就跑了过去。
苏景云瞟了她一眼:“认生?有人来你就走,人走了你就来?”
这不是防骚扰策略么,何田田技术性地忽略了他的话,朝她的房间那边一指:“江西地方官给我送了好多礼,我要不要退回去?”
“不必。”苏景云继续看着设计图,没有抬头,“本王又不用装清官,送你你就收下罢。”
啥意思?果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给她送礼的?莫非他人前动手动脚,就是想把她和他绑在一起,告知众人,她是他的人?虽然防骚扰的决心依旧坚定,但何田田的心里,还是泛上了丝丝甜蜜。
她依偎到苏景云的旁边,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胳膊上:“明天剿匪么?我可以跟着去看吗?”
她整个脑袋的重量,都耷拉到了苏景云的胳膊上,迫使他不得不换了左手拿笔:“你是医生,搀和什么剿匪,在驿馆待着罢。”
他不让她搀和的理由,是因为她的职业不符,而非她是女人,这样的态度,何田田非常满意,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我又不参与,只是搀和搀和,要什么紧?你就让我去见识见识你运筹帷幄的英姿嘛。”
这么想去?连拍马屁都用上了?苏景云用毛笔尖,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那你今晚到本王房里睡,免得明天早上起迟了,赶不上。”
这句话的重点,是前面半句,而非真的担心她赶不上吧?不过,她现在有陈妈妈保护,怕什么!何田田爽快地点了头。
晚上,她当真去了苏景云房里,但还没待到半夜就后悔了,原来即便不动真格,苏景云也有这么多花样可耍,直把她折腾得气喘吁吁,像是真运动过一般,腰酸腿也软。
第二天,天色未亮,他们就出发了。何田田一路打着瞌睡,随着苏景云到了庐山。
晨光中的庐山,险峻非凡,薄雾中,依稀可见编列成队的山匪,手持着武器,整装待发。而在周围的山头上,有许多侍卫,手持弓箭,箭头对准的方向,正是这些山匪。
原来监军,是这么个监法,只要山匪造反,马上乱箭诛杀,真是简单粗暴又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