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何田田果然打扮打扮,去了嘉乐殿,要求和苏景云一起上芙蓉池。
苏景云有些犹豫,有些无奈:“田田,本王今天刚受了伤。”
“受了伤也得洗澡呀!再说你伤在头上,只要小心点,沾不到水。”何田田一面说着,一面去拽他的胳膊,想要把他从紫檀床上拉起来。
苏景云怕她扭着了腰,只得起身:“那你先去外面等着。”
何田田高高兴兴地出去了,苏景云却是马上扬声喊观言:“去让福全想个辙,把太子妃哄回坤元殿去。”
观言朝门外看看,道:“殿下,依属下看,您还是去罢,不然太子妃又要起疑心,以为您在外面有人了。反正您受了伤,在水里泡着便是,连路都不用走,露不了馅。”
苏景云想想也是,于是听从了他的建议,随何田田一起上芙蓉池去了。
何田田怀着身孕,并不能久泡,没一会儿,苏景云便催她起来。
何田田顺从地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膝盖,取笑他道:“这么大个人了,居然把膝盖给撞青了?”
苏景云笑了笑,没有作答。
何田田弯下腰去,迅速地按了一下:“在哪儿撞的?疼不疼?我给你抹点药吧?”
苏景云疼得眼前一黑,半晌方道:“没多大点事,不用抹药了,你赶紧上去罢。还有,别动不动就弯腰,伤着了孩子怎么办?”
“你心里就只有孩子。”何田田嘀咕着,唤了侍女进来扶她,出去了。
苏景云听着她穿好衣裳,出了芙蓉池,低低地唤了一声:“观言!”
观言应声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升腾的蒸汽中,苏景云的眉心现出川字:“不能再让太子妃离本王太近了,本王的伤,只要触碰,便会眼前发黑,时间久了,肯定会让她看出异样来。”
蒸汽也许太烫了,熏得观言的眼圈有点红:“那殿下有何打算?故意惹太子妃生气,将她遣出太子府?”
不,虽然这是戏文里,惯常会用的手段,但他却还是舍不得,苏景云摇了摇头:“城郊别院里,本王母妃的遗物需要人整理,让她辛苦下,带人去盯着罢。”
大概放眼整个大吴,也找不出像殿下一般疼爱妻子的男人了罢,观言暗叹一声,去坤元殿传信了。
何田田正好对苏景云的病毫无头绪,想要出去找找门路,很爽快地便同意了。
第二天,她别过苏景云,离开了太子府,并于半路上,到神医堂搬了药品和设备,上京郊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