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景云微微皱着眉头,仔细感受了一下,拿手刮她的鼻子,“看来是没效果。”
他一直站着,膝盖肯定很疼,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何田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幽深的眸子里,深藏的那一点哀愁,心都在揪着痛。
还是走吧,好让他歇下。何田田掐掐掌心,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想柔安和惠安,我去看看她们。”
“去罢,她们天天闹着要你呢。”苏景云捏捏她的脸,让福公公把宫里新送来的糕点,给她带上两盒。
福公公送着何田田出了殿门,苏景云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观言走进来,暗叹了一声:“殿下,何不将实情告诉太子妃?”
都已经只剩下两个月可活了,还有什么好瞒的。
苏景云愣了片刻:“本来是想好要说的,但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又忘了。”
其实还是舍不得看着她难过罢?是的,他就是舍不得。她本来就爱哭,这要是知道他活不长,还不得泪流成河?罢了,能瞒一天是一天罢。
何田田去了甘泉殿,尽力装出开开心心的样子来,陪两个女儿玩耍,直到哄着她们用过午膳,睡着了午觉,方才回到了坤元殿,心神不宁地等消息。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她给苏景云吃的是疗伤的药,但只要他的病情有好转,观言肯定会来告诉她的。
她想得不错,过了两天,观言果然来了,忧心忡忡地告诉她:“太子妃,殿下的膝盖,只要不走动,没有以前那么疼了,这该不会是病情恶化,回光返照罢?”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回光返照这个词说出口,然后紧张地盯着何田田,生怕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动了胎气。
傻小伙子,那是药见效了!什么回光返照!何田田极力抑制住上扬的唇角,道:“不一定是,且再看看吧。”
观言应着,走了。
何田田马上让人备车,说要出门逛街,半道上却拐了个弯,去了国师府。
这国师府,是皇上新近赐给竹山的,离她的菡萏院非常近,看来他是真准备扎根大吴,为大吴效力了。
竹山穿着一件清雅的长袍,站在厅中,冲着她笑:“晨妹妹,你终于来了。”
何田田满腹的心思,都在小竹瓶上,张口便道:“废话少说,开条件吧!”
竹山缓步朝她走去,脸上笑容不变:“晨妹妹,你说,我会要什么样的条件呢?我而今贵为大吴国师,既不缺钱,又不缺权,我缺的,只是一个晨妹妹。”
何田田又是气,又是无奈:“竹山,你现在又没中毒,不要再犯神经了好吗?或者你对我是有那么一点求而不得的执念,但你看看我,我现在就一大肚婆,有什么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