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石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苦笑道:“谁知道我们能不能撑过下一个回合呢!”
“总之,如果你们在这一个回合没死,就全力向托云堡撤退,我留下来断后!”
此时对面的突骑施骑兵们已经再次策马向这边冲过来,赵子良当即紧了紧手上的长枪,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哈!”
战马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射出去,身边的铁二和陆石头两人也同时大喝一声,紧紧跟在他身侧后侧,三骑摆成一个三角形向对面的突骑施骑兵们冲过去。
五十米的距离,双方还是策马快速相向奔驰,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双方再次碰撞在一起,一阵刀枪交鸣之声、肉身被刺穿之声、惨叫声相互交替响过之后,双方再次分开。
赵子良这次杀掉了两个突骑施骑兵,两人都被他用枪头扫中脖颈而死,但是他却也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突骑施骑兵砍开了胸前甲胄,胸部一条一尺来长的口子不停地流血,幸运的是明光铠的强大防御能力抵消了对方刀口上的大部分力道,这让他的伤口不太深,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和力量在快速流失。
这时他又感觉道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中出现一股清凉的气流沿着手臂穿行到胸前伤口处,伤口处又开始一阵阵麻痒。
他无心注意这些,因为他已经发现跟在他身后的铁二和陆石头两人都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恐惧?不是,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是后悔吗?也不是,为国征战沙场,百死不悔!是伤心?也不是,军人战死沙场,这是最高荣耀,也是最好的归宿,理应含笑九泉!
尽管身处绝境,赵子良的战斗意志依然坚似如铁,他来不及为战友之死悲伤,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取出弓箭扭腰转身张弓便向身后突骑施骑兵射去。
“嗖嗖”,他连发两箭,命中了一箭,一名突骑施骑兵中箭落马,另一箭落空了,此时那边还剩下五名突骑施骑兵,他们勒马停下时发现赵子良竟然在他们身后射箭,顿时迅速调转马头向赵子良追去。
赵子良一边策马向托云堡方向狂奔,一边扭腰回身向追来的五名突骑施骑兵射箭,他的命中率并不是很高,射两箭只有一箭能够命中,身后也不时地飞来箭矢,但都被他躲避。
当他将第三人射落下马之时,他自己后背也被射中一箭,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跌落下马。
最后两名突骑施骑兵策马跑过来,两人骑在马上围着侧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子良转着圈。
其中一个突骑施骑兵用突厥语道:“他死了,现在我们怎么办?是追还是撤?”
另一名突骑施骑兵道:“那信使已经跑远了,我们现在还追得上吗?等我们追过去,信使只怕已经进了托运堡,就凭我们两个人难道还能打下托运堡不成?”
“那就回去,向首领报告实情吧!”
就在这时,侧身躺在地上的赵子良突然跳起来并迅速抽出腰间横刀向左边突骑施骑兵砍下,横刀锋利无比,那骑兵身上的皮甲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从左肩到右胯被砍开一条大口子,一股鲜血喷出。
这个意外情况太突然了,两个突骑施骑兵都以为赵子良早就死了,毕竟后背中箭,而且还是从马背上跌落,可没想到赵子良竟然没死,还突然跃起发难。
当左边骑兵被砍死,另外一个骑兵反应过来,可他手上拿的是弓,等他去拿斩马刀时,赵子良的横刀已经削过来,一道刀光闪过,一个头颅滚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