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镜白了她一眼,说:“知道你顾大夫医术了得,但你也犯不着埋汰我,我三天没回家,家里瞒不住了。你给我用药,我最迟明天必须回去,不能让人看出来有伤。”
“哟,这样啊”顾悠悠挑了挑眉,说:“好得快的有好得快的药,慢有慢的药,但价格是大不同的,你刚才那袋银子”
正文第398章不收徒
月如镜暴怒到了极点,道:“你这是坐地起价。”
“不敢不敢,但你也不能因为自己是世子爷就逼着我把珍贵的药便宜卖给你啊,是不是”
“你”有种被她打败的无力感,“我就带了那只钱袋出来,全给你了。”
“没关系,病人有难处我可以理解。”顾悠悠为难道。
这还差不多,月如镜面色好看了些。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写借条”顾悠悠努力憋着笑,认真的给他说。
月如镜抬着他的胳膊,指了她半响,就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顾悠悠恍然大悟的站起来,对半夏道:“半夏,拿纸笔来,世子爷这是伸手要笔呢。”
终于,月如镜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差点儿晕死过去。
然后顾悠悠那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道:“晕了也得给银子啊,你不给我就找人给你抬回侯府去。”
听了这话他彻底晕了。
“终于晕了省了一包蒙汗药。”顾悠悠抹了把汗,对一脸震惊的半夏道:“来帮忙把他弄病房里去,我要给他用针。”
方才那口淤血吐了,现在施针是最好时机。
看来,靳子衿下手也不见得轻。
半夏跟顾悠悠把月如镜抬病床上,她一直处于呆愣状态。
说实在的,她一直不知道顾悠悠与靳子衿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是外地人,顾悠悠是个大夫,在这里开医馆。而靳子衿好像是个兵,每天天没亮就去军营了,晚上才回来。
但现在她表示脑袋浆糊了,这到底是什么兵啊,能把世子爷打成这样子
既然是施针,自然是要脱掉衣服的。
顾悠悠直接扒了月如镜的衣服,同样惊得半夏说不出话来。
哪知,顾悠悠一边淡定的拿着长会往那世子爷身上扎,还能闲若无事的跟她说话。
“半夏,你挺聪明,我知道你好学,所以我有意教习你医术,你愿意跟我学医吗”
半夏诚惶诚恐的抬头看顾悠悠,复又底下头,一下子跪下来。
她当然愿意,学医术,她比家里的哥哥弟弟们都要愿意,可是因为她是女儿身,爷爷父亲都不会把医术传给她。
传男不传女,有点手艺的人家都是这种观念,何况是医术。
半夏给顾悠悠磕头:“半夏愿意,师父”
“不要跪,起来”顾悠悠淡淡的道。
半夏愣在当场,不明白顾悠悠的意思。
顾悠悠笑道:“我教习你医术,不受你礼,你不用叫我师父。原因嘛,你别多想,我就是不好意思。咱们两看起来差不多大,我不好意思听你叫我师父,你要是再小个十来岁还差不多。”
顾悠悠说得真切,真切得半夏不敢多想。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
半夏蓦地就湿润了眼眶,低声唤了声“悠悠姐”。
这辈了最幸运莫过于遇到了顾悠悠,生生给她绝望的人生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能够学习她梦寐以求的医术。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反倒是不好意思了。”顾悠悠笑着说着话,手中的针没停。
“好”半夏抹了眼泪,站得笔直。
正文第399章吓死月如镜
她觉得自己挺直了背脊才能配得上和顾悠悠站在一起。
“今日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世俗礼仪。”
世俗礼仪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感动过后半夏一惊。
半夏虽然挺直了背,那目光却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月如镜那比女人还要细白的肌肤。
她其实想出去的,可顾悠悠不让,还说要教习她医术。
正在她神游之际,顾悠悠闲静的声音再次传来,“半夏,医者的世俗礼仪,便是没有世俗礼仪。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我知道,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不对的。
在医者眼中,病人不分男女,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得做出来。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要让你把头抬起来。”
“啊这可他是”半夏心里惊诧,虽然知道顾悠悠说得在理,却还是眼神闪烁着不敢。
顾悠悠却道:“我第一次拿着刀子刨开病人的胸腔也不敢,那是一场内出血的手术。如果我不刨开病人的胸腔清理淤血,他就会死,所以我最终决定下刀子。
与面对一条生命,给他开颅破腹比起来,这男女之别又算得了什么半夏,如果你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如何能下得准刀子要知道,一旦刀子落下,就容不得一丝一豪的偏差。”
半夏陡然抬起了头,看向顾悠悠。她的话无疑是颠覆了她对医术的认知,刨开人的胸腔
接着,她看到顾悠悠收了针,拿出一把小刀,在月如镜腰腹处轻轻拍打。
再然后,她看到那传说中俊美无双的世子爷陡然坐了起来,惊恐又愤怒的瞪着顾悠悠。
然后,他开始咆哮:“好狠心的女人,还惦记着那两碗血是吧居然要趁我昏迷给我开肠破肚。还好我提前醒来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哇,你够狠,够狠”
说罢,他套上衣服就从外跑,一瘸一拐的,连拐子都忘了拿。
顾悠悠笑靥如花,“半夏,把最上一排第三个柜子的药膏子给世子爷,他脚跛,走得不快。”
半夏松了口气,拿了药分快追出去。
虚惊一场,原来悠悠姐不是真要刨开世子爷的胸膛,只是吓唬他的。
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啊,因为悠悠姐说世子爷吐出了淤血,又说她以前给一个胸腔有淤血的病人开过胸腔。
“世子爷,请留步”
半夏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月如镜。
他这样子,他留不留步都能被追上,所以他干脆不走了。
他怒道:“你就是那恶毒女人的狗腿子,你们又想干什么”
那女人居然敢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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