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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像我的儿子,他娘生前就最喜欢他,我也最喜欢他,本以为他将来可以像我一样,做一个刚正不阿的文臣,延续解家为人臣的风骨,却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对自己。”
或许在那个时候,解仲林觉得家里待不下去了,甚至京城附近都待不下去了。周围的人,没有人给他善意的一面,他不想做像他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才选择了从军,去东海。
“我知道他去从军,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将他带回来的。他哥那个人唉我老了,不想再管他们,也管不了。顾大夫,多谢你能来,我们解家受你那么多恩惠,却一直没有机会还一些恩情。不过这样也好,说明顾悠悠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有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像顾悠悠这般不需要人帮忙。”
“解大人,您客气了,您无形中已经帮了很多忙”
“解侧妃”香椿的声音在外响起,“解侧妃,等一下,我们大皇子妃在屋里给解大人治病呢,您不能现在进去。”
正文第1111章不告诉她
解芩芸一脸担忧的模样,要是拦着她的是解家的下人,估计已经被她拍飞了去。因为是顾悠悠的人,她才耐着性子,道:“我爹怎么样了”
不等香椿回答,屋内传出顾悠悠的声音。
“香椿,让她进来吧。”
闻言,香椿忙让开了路,解芩芸火急火燎的进来,见到自己的爹正好好的坐在床上她才松了口气。
她身后两个抱着孩子的侍女也很快进来,解芩芸抱怨道:“爹,你搞什么啊,大冷天的你就应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看折腾得,我以为你出事了,忙带了孩子来看你。”
解大人哼一声,看了一眼抱着的孩子,道:“知道大冷天的你还抱着我的两个外孙来做什么要是给他们冻着了怎么办”
解芩芸说:“还不是担心你嘛,我们家秦王找人算过了,这两个孩子是有福之人,我想着把孩子带来,给您也过过福气。”
解大人哭笑不得,脸上的阴霾顿时少了不少,说:“既然都抱来了,就快抱来我看看吧。”
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顾悠悠识趣的退了出去。
到了书房里,她写下了药方,让解府的下人们就按这方子给解大人抓药。
解大人身体上的病是小,心里上的病是大。
人最怕的就是中年失了伴,老年失了子女。
希望他看在解芩芸与两个外孙的份上能重新振作起来。
回到府中,就知道杜大小姐要问一声。
“解府出了什么事”
顾悠悠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件事,解仲林已死的消息早晚要传到杜大小姐耳中,要是以前,她肯是没有顾虑的就告诉她了。
但是她现在是个孕妇,告诉她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顾悠悠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
好在她现在在躲胎,只要她吩咐好了,不会将这个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
顾悠悠说:“解大人病了,他那个人又固执,不肯休息,所以病得有些严重。”
“啊,那他现在怎么样”杜大小姐一脸的担忧。
顾悠悠道:“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给他开了药,解芩芸也回娘家了,会亲自督促他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应该没什么事。”
“我”杜大小姐摸着自己的肚子叹道:“可惜我现在这情况不能去,不然,我应该去看看他的。我们两家,只剩下解大人一个长辈了。”
顾悠悠扯了下嘴角笑道:“没关系,解大人很快就好起来了。你现在身子重,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杜大小姐看了一眼顾悠悠的肚子,也笑了起来,说:“你现在也身子重,你不也应该休息。唉那解家的下人也真是的,有点儿事就跑来找你,解大人生病了,早应该找个太医看看才是。”
北风呼啸,经过长达半年的顽固抵抗,西宁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其实打了这么久,大多士兵都选择了投降,只有少数五王爷的亲信在在负隅顽抗。
正文第1112章不放过他
因为靳子衿让人散播谣言,告诉西宁的老百姓们五王爷是反贼,还有他一条条的罪责,他要让西宁民众们知道朝廷意在捉拿反贼,并没有伤及无辜之意。
也就是说,这仗跟老百姓们没有关系。
谁也不想打仗,到了最后,民众们甚至打进了各府衙门,抓了衙门里的人主动送上朝廷的军营里,欢迎朝廷的军队进城。
折腾了这么久,这场西宁之争终于到了尾声。
“靳莫聪,放下手中的武器,回京向皇上认错,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靳莫聪被逼到了与北平的交界处,前方是北平十几万大军,后面是各路追兵堵去了后路,他再没地方可逃了。
靳莫聪一身的血,穿着厚实的毛皮大衣,手中握着一柄西宁常见的弯刀。
雪花不知何时开始随风飞舞,再落下,将人们的衣帽都染成白色。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就会将这满地鲜红的血掩埋。
他转过身,大声的对后方的追兵喊道:“靳子衿可在本王要与他单独淡淡。”
人群中,靳子衿坐在一匹黑色的马上,手中握着一把长戟。
闻言,他拍了拍马腹,上前一步。
他身后的肖锦飞拉住了他,道:“不要过去,谨防有诈。”
靳子衿说:“没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是有些话会对我说。”
靳子衿知道他要对他说些什么,那些事情,也正是他有兴趣知道的。
肖锦飞叹了口气,放开了他。
靳子衿骑着马向靳莫聪走去,身后的肖锦飞,抬起手,对众将士道:“弓箭手准备。”
即便是靳子衿说不会有什么事,他还是不放心。
靳莫聪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没有骑马,因为他的马已经在厮杀中被乱刀砍死了。
靳子衿也从马上翻身下来,牵着马慢慢走近。
两人离了一仗的距离,各自离他们的大部队已经很远了。
他们停了下来,互相注视着。
长达半年的一仗,从炎炎夏日打到雨雪霏霏,走到现在,谁都不好过。
他们脸上都是疲惫之色。
靳莫聪说:“从你到西宁宣旨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会有今日。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你与他们不一样,你自小生活在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