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故意放大了声音道:“听说国师玉玑子的下落有着落了,靳子衿要倒霉,儿臣自然是高兴。”
皇后看出他的意思来,很是配合。
“此话当真萧然倒是进步了不少。”
“母后年龄大了,儿臣要是还那般不知事,总让母后跟着操心的,儿臣岂不是不孝”
“这么大的事记得跟你曾外祖说一声,看他下一步怎么做”
“行,儿臣出宫后就去国公府。”
他们一唱一答的没有任何破绽,窗户名面偷听的人才慢慢离开。
皇后松了一口气,同时神情肃穆起来。
“是李嬷嬷在偷听”
晋王紧紧皱着眉头,说:“不错,是她。”
他有些难过的说:“我知道母后很是信任她,可是她不可信,她是靳世恩安插在你跟前的眼线啊”
皇后并不知道晋王近来所经历的那些事,严肃的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莫不是被人挑拨不成,怎么真呼你曾外祖的名字”
晋王声泪俱下,道:“母后,咱们母子二人都不过是人家的棋子罢了,您快醒醒吧”
皇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李嬷嬷偷听
她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在她的面前,自己毫无秘密,她又为什么要偷听。
现在晋王的话
她扶起晋王,低声的道:“你起来慢慢说,还有什么事是母后不能承受的路们母子二人齐心协力,谁也不怕”
晋王站起来,坐在一皇后身边,对她道:“母后可知儿臣为何会不育”
“为何”皇后愣了愣,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晋王道:“儿臣十二岁那年在国公府里住了数日,对您说的是与表兄弟们玩耍,其实不然,儿臣是在国公府养伤。”
“养伤萧然何时受过伤”
想起那些事,晋王忙心的苦涩。
他道:“儿臣被舅舅的义子所伤,可是趁着儿臣受伤之际,靳世恩让大夫切断了儿臣那才是儿臣不育的正在原因”
正文第1250章有了天机子的消息
晋王含泪将他二十岁时在国公府里所发生的事,从他们设下局引诱他与人比剑开始,让他不育,再到他们步步为营,逼迫得他们不得不用借种之法保住如今的地位。
一步步的算计,一步步的棋走得天衣无缝,为的,便是窃得烛照国江山。
而他们母子,不过是他们用得最好的两颗棋子而已。
皇后听完久久不语,她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依赖的娘家人其实是存的这样的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恍惚道:“我就说嘛,怎么就想到了借种这个办法,还非得借国公府的子孙。我每次犹豫不决,李嬷嬷就会在一旁帮着说话,消除我心中的顾虑。”
可怜她一直蒙在鼓里,她在李嬷嬷的引诱下,亲自去和靳世恩说了借种之事,还一直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娘家人。
她竟然蠢到如此地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吧
皇后愣愣的转过头去看晋王,悲痛绝望的眼神,使得这个苍老的妇人疲惫不堪。
一颗颗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被利用被背叛,尤其是被自己一直信赖的亲人所背叛,那种滋味儿几乎要将她最后一缕意志力压垮。
她颤抖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晋王同样疲惫不堪的脸庞,颤声道:“儿啊,是为娘对不起你啊”
要不是她贪心,要不是她那可怜的虚荣,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这等屈辱
皇家子嗣艰难,若不是罪大恶极抵死不认错,还负隅顽抗之辈,他们犯了多大的过错也不置于处死,而是终身被囚禁宗人府。
他的儿子就算不能生,只要他不犯错,还是一个最尊贵的王爷。按理,皇上会做主从其他兄弟处给他过继一个孩子,至少,他不必遭受那样的屈辱,可以荣华富贵一生,可是她的私心却害了他。
害得他万劫不复。
说到底,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再怎么样她也是皇后,不管将来他们谁会继位做皇帝,那太后的位置都有她的份。
她不就是觉得对不住一直在背后支持她的家族罢了。
她有荣华富贵,却不能看着家族的人被一点点消弱力量。
可是却没有想到,那害得他们万劫不复之人,正是她一直珍重的亲人。
“母后,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难过之后,晋王面上刻骨的仇恨显露无余,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紧紧咬着牙关,恨不能将那些害他的人抽筋剥皮。
皇后却露出迟疑的神色,她面色惨白,端详着这样的儿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现在才发现,她所依仗的,不过一个国公府罢了。
要是没有国公府的支持,她在这烛照国的地位甚至不比盛巧月。
同时,心中一阵阵后怕。萧然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登基,还不是国公府手中一块随时都可以吃掉的肉。等他们铲除异己,他们母子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任由人搓扁捏圆了。
她深吸了口气,斑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却更显苍凉。
正文第1251章找帮手
“萧然,没了国公府的支持,便只剩下咱们母子。你的人又剩下几个我们要怎么和他们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罢了。”
晋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冷哼道:“那母后还要儿臣继续忍下去吗母后,他们是要窃国,等他们得逞之后,是不会任由我们活下来的。”他轻轻摇头道:“我就算是死,也不做那亡国奴,更不会做那反贼的帮手。这个天下是父皇的,我们并非是孤家寡人,我们还有父皇啊”
皇后面上愁容更盛,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之于靳莫宁意味着什么
她不过是靳莫宁利用的工具罢了,她还有用,所以她是皇后,她若是没用了,第一个要杀她的人,便是皇上。
多年的夫妻,他从来没将她当成一个妻子看过,顶多算是一个重要的棋子。
一直想动,却一直用暂时不能动那样的理由压抑着自己。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满脸的绝望之色。
若是就这么任由别人摆布,她又何尝甘心
只道是她靳于淑这辈子,在外人看来她比谁都活得风光。
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左右她一生命运的人,她确实不会就这么算了。
“还有十天左夫人那个孩子的满月宴,在那一天”
gu903();月如镜急匆匆的来到大皇子府里找靳子衿,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到了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