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嘉鱼,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忽然很认真地说:“小鱼姐姐,我真喜欢你,我长大了要娶你当老婆。”
陈谕原本站在陆嘉鱼身后看她拆九连环,听到这话,总算看了眼旁边碍事的小南,他冷笑了声,伸手把小南拎起来,“做什么梦呢你?”
抢老婆抢到他手上来了?
小南不服气地瞪陈谕一眼,“要你管!”
陈谕气笑了,“你抢老婆抢到我手里来了,你说我管不管?”
小南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童声童气地说:“才不会。小鱼姐姐说过,她最喜欢我了,才不会喜欢你。”
说完还要问陆嘉鱼,“是不是小鱼姐姐?暑假的时候,你说过的,你最喜欢我了。”
陆嘉鱼看到陈谕跟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吃醋,已经快要笑死了,她连声道:“是是是,小南最可爱,我最喜欢小南了。”
小南高兴地咧开嘴,得意地看向陈谕,“听见没有陈谕哥哥,小鱼姐姐说我最可爱,你没有机会了。”
陈谕乐笑了,拍了下小南的头,“你懂个屁。你小鱼姐姐不知道多爱我,她不好意思说而已。”
到底是小孩,几句话就被陈谕气得要去找妈妈告状。
陆嘉鱼已经笑得没力气了,蹲在地上,肩膀抖个不停。
陈谕把人拉起来,他醋劲儿还没消,说:“陆嘉鱼,你可真厉害,连七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陆嘉鱼笑得不行,“你白天说我吃飞醋,到底是谁在吃飞醋啊?陈谕,你怎么这么幼稚,跟个七岁的小孩子吃醋?”
陈谕理直气壮,说:“他都要娶你当老婆了,我还不能有点危机感?”
陆嘉鱼笑死了,推着陈谕往外走,忍着笑哄他,“别生气别生气,我想吃糖葫芦,我们去买吧。”
晚上吃完饭,陆嘉鱼去浴室洗澡了,陈谕和赵月枝在客厅看电视。
忽然,陈谕把电视机关了,很认真地说:“妈,跟你说个事儿。”
赵月枝好久没见陈谕这么严肃的样子,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陈谕没想瞒着他和陆嘉鱼的事,开门见山地跟赵月枝说:“是我和陆嘉鱼的事,我们在一起了。”
赵月枝一愣,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在……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陈谕解释得更清楚,说:“我们在谈恋爱。”
谁都没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陆嘉鱼紧张地站在门后,没敢出来。
赵月枝消化了半天,才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陈谕道:“两个月前。”
赵月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声气,说:“按理说,你这么大了,我也不能插手你感情上的事,你喜欢谁我都应该支持。从感情上来说,我也是很喜欢小鱼的,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小鱼到底是千金小姐出身,如今是因为落了难才住在我们家里,门不当户不对的,多多少少有点委屈人家。”
陈谕道:“我也不会一直是这样的经济水平,早晚有一天,我也什么都会有。”
“妈不是不信你。”赵月枝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她以前在陆家做过事,见过陆嘉鱼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她喜欢陆嘉鱼,但私心里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她有些担心陆嘉鱼是因为如今落了难,错把对陈谕的依赖当做了爱情。
说到底,她怕陈谕的感情受到创伤。
但她看着陈谕这样坚定的样子,又说不出泼他冷水的话。
她忽然想起这个寒假,两个孩子相处的状态好像是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虽然当着她的面没表现出来,但仔细回想,两个人好像的确经常粘在一起说小话。
她之前没多想,现在听到陈谕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恋爱的状态吗。
两个人正值热恋期,赵月枝心里再担心,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她努力地露出笑容,说:“只要你们俩开心就好,妈妈不是老古板,不会反对你们。”
“谢谢妈。”
陆嘉鱼在浴室里听到,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之前还担心赵姨会嫌她家里破落,现在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除夕那天早上,陈谕先陪陆嘉鱼去给妈妈献花,跟着又去了南山监狱探望爸爸。她往爸爸的卡里充了些钱,让他在里面能过个好年。
从南山监狱下来,陆嘉鱼多多少少有些低落。
她平时其实不太会经常想到爸爸,但到了这种家家户户团聚的节日,她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陈谕什么话也没问她,他带她去逛庙会,新年的庙会很热闹,很多美味的小吃,还有舞龙舞狮队。
陈谕给她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又带她去桥头看舞龙舞狮,她低落的心情在热闹的新年气氛中渐渐温暖起来。
他们在庙会逛了两个小时,最后买了好多年货,回家的时候,陆嘉鱼戴了一顶新买的红帽子,怀里抱着春联和两只小灯笼,像只漂亮的福娃娃。
陈谕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一路上都忍不住侧头看陆嘉鱼。
陆嘉鱼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又带着红帽子,像一只可爱的红苹果。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陈谕,娇声问:“你干嘛一直看我?”
陈谕眼底藏着笑意,故作淡定,说:“没什么。”
他心里想的是,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