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吃了吗?”云莺把百果糕递给他。
“吃。”裴瑜接过继续吃,笑容多了,眼神里的警惕也逐渐散了,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云莺温和的问他,“你方才是想去看白鹤吗?”
“嗯。”裴瑜点了点头。
“现在还去吗?我得回去了,不能在这里久待。”到底是前院,她待太久不好。
“我跟你去。”裴瑜拉住云莺的手。
“好,走吧。”云莺起身,回头看见满地狼藉,微微板起脸,“日后你若去芳菲苑,我可不会允许你乱砸东西,这些都是银子买的,不能如此奢靡浪费。”
大豫尚且有许多百姓无粮可食,无屋可住,他们身为皇亲国戚,更不该如此浪费。
裴瑜连忙点头表态,“我以后不会了。”
“好,走吧。”云莺也不急于一时,孩子得慢慢教,罢了,就当是给自己积福了,先练练手,日后也好管教自己的孩子。
云莺牵着裴瑜的手从屋子里出来时满院子的人都对她敬佩不已,裴瑜居然会让云庶妃牵着,裴瑜看着还乖巧的不成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殿下,这些都是去岁一整年,您名下上京及其京郊的田庄、铺子、宅院等的收支账簿,一应都在这了。”
杨福将厚厚的一沓账簿放在案桌上,这些都是秦王的私属财产,犹如私库,不走王府公账,因秦王不在京,暂时交由杨福管着,每年岁末再将账簿给秦王清点,但去年秦王未回京,因此也就拖到了现在。
裴烬看着这些账簿头都大了,左边是大理寺卿的公文,右边是刑部私盐案公文,现下又来了一堆账簿,他本就不喜案牍之事,能不头疼吗?
可又不能不看,他既然想要夺嫡,银钱花费方面便少不了,要不然堂堂太子怎会去掺和私盐案,还不是因为缺银子。
可这些他一个人真看不过来,若是有王妃便好了,这些账簿,便能交由王妃打理,他也能少操心些,交给旁人他也不放心,再忠心的奴仆,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他随意翻开一本账簿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让裴烬更头疼了,这时方定从屋外进来。
“主子,打听清楚了,方才胡庶妃……”
方定把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大致交代了一遍,王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样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这是主子的王府,主子若想打听,谁敢遮掩。
裴烬将账簿往后推了下,“胡氏是不是很闲?”怎的一次两次都是胡氏不安生。
怪不得方才莺莺要去思顺院找裴瑜,说起来,裴瑜对莺莺倒是有些不同。
方定垂眸,这话不敢接,想来是因着胡氏入府之后便没见过主子,不晓得主子的性子,也不曾见识过主子的手段,这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蹦跶,同是庶妃,浮青院的那位便安生的很,连面都不曾露,这才是聪明人。
“你去趟翠玉院,把那个婢女的名给改了,随便叫什么都行,再命胡氏禁足一月,静思己过,少出来碍眼。”
裴烬揉了揉眉心,本就不喜后院那群女人,都是父皇母妃塞进来的,他也明白身为高门贵女,她们兴许也不能做主是否入王府,因此裴烬也不曾苛待她们,花着王府的银子将她们养起来,衣食供应不缺,只要她们老老实实待在后院,也能一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若是非得在他跟前碍眼,那便不要怪他无情。
裴烬可没说过会对女人心慈手软。
“是,属下这就去办。”方定心想胡氏这下大抵是要被众人耻笑了,跳的越高,死的越快,这还是主子开府之后头一个被罚的姬妾。
方定一走,裴烬再拿起账簿看了一眼,越看越烦躁,索性站了起来吩咐杨福:“带上这些账簿,去芳菲苑。”
虽现下莺莺不是王妃,可这些事迟早她也得接过,不如先熟悉熟悉,也免得他来烦恼。
“打死你,贱婢,看着主子受伤不晓得护着,要你有何用!不如死了算了!”
胡庶妃从芳菲苑回来,憋了一肚子气,扯下衣裳才发觉肩上青紫一片,是被裴瑜用石子扔的,曼云给她上药,结果一个手抖,又弄疼了她,气的胡庶妃拿着拂尘狠狠地打她,想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曼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呜咽的哭着,却不敢反抗,她是胡庶妃的陪嫁婢女,自幼伺候胡庶妃,从来到她身边就没少被她责打,曼云是被买来的奴婢,签了死契,即便曼云被打死,也无人会追究胡庶妃的过错,因此她除了忍,毫无出路。
而这个院子里其余的婢女都是王府的人,胡庶妃不敢轻易动辄打骂,毕竟若出了人命也不算小事,唯独曼云她能放心责打,打死也无碍,这才把怒气都撒在曼云身上。
其余婢女都守在外边,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劝,分在翠玉院后,人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何时惹恼了胡庶妃,下次便不是打曼云,而是打她们了。
过了一会,胡庶妃没力气了,将拂尘摔在地上,端起茶盏想喝茶,却又嫌弃太烫,将一盏茶水全泼在了曼云身上,令曼云尖叫一声。
“闭嘴,去沏茶,这么滚烫的茶水你是想烫死我吗?”胡庶妃坐在太师椅上,气的胸口起伏,破口大骂,没有丝毫贵女的仪态。
曼云瑟缩着身子,正要起身,这时何嬷嬷从外边进来,瞧见满地狼藉皱了皱眉,“主子,您少发些火,这又是做什么呢?”
何嬷嬷是胡庶妃的奶嬷嬷,幼时胡庶妃也算是乖巧,可不知为何,越长大,越是乖戾。
“还不是这个贱婢,总惹我生气。”对于何嬷嬷,胡庶妃倒不像对曼云这般,到底是曾经奶大自己的嬷嬷。
“主子何必和一个贱婢计较,奴婢打听到云庶妃带着食盒去了前院,莫不是去告您的状了?”何嬷嬷原先劝了主子现下别去芳菲苑讨晦气,可是主子不听,主子如今越发不听劝了。
“她敢,一定是她指使裴瑜砸我,若不然裴瑜怎会如此巧合出现在那。”胡庶妃几次想见裴瑜都没见着,却在芳菲苑外遇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即便如此,主子也无证据,殿下不会相信,这次也只能忍了。”
“岂有此理,我要去找殿下主持公道。”
胡庶妃从小娇生惯养,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一个小官家的女儿羞辱便罢了,还被裴瑜一个野种欺负,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主子息怒,可不能去啊。”何嬷嬷想拦她,如今云氏是殿下心头好,胡庶妃此时去,哪能讨到什么好处。
奈何胡庶妃走的急,何嬷嬷没拦住,她连忙追了出去,一行人走到院子里,正好遇到方定进了院门。
“胡庶妃。”方定随意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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