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臂竖起一根手指头。复又开口道:“第一、你的灵魂虽然是他们两抓来的,但却是因为生死簿故障的原因,并非我道州城隍庙的错误,所以,我们也没有送你回家的责任
言及此时他轻轻一顿,又竖起一根手指方才言道:“第二、虽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但义务送你一趟也可以的,偏偏我们新任的城隍大人还未上任”
“郭判说的太对了”正抱头蹲地瞎哼哼的偏胡听到这里,立时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叫道:“我们哎哟”还没等他说完,头上又被那大笔重重敲了一记,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象又打断了判官老爷的“第三条”吓的他慌忙又蹲在了一边。
似乎觉得不解气,郭判官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方才转身接着对任松说道:“没有城隍大人的印信或是生死簿差遣,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谁也不敢擅离岗位。当然,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等城隍大人上任后再送你回家还有”
看任松一脸迷糊,他便轻轻停了一停,才慢悠悠的竖起第三根手指,开口说道:“第三条、虽然你可以去森罗殿申诉生死簿,也可以在此处等着城隍大人上任,不过我个人还是劝你早些上路回家。”
“啊”听到这里,任松心中又急又怒,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三根手指,断没想到这地府的判官打起官腔来也头头是道,想要分辩两句,却又有些害怕。
正犹豫间,却听那判官接着说道:“听说过八仙中铁拐李的故事吧人的魂魄一旦离体七日以上,身体就会发生变化,魂魄便无法归窍了,无论你是申诉还是等候,都不是七天能搞定的。反倒是你快速赶回的话,七天以内应该还来的及。”
“”听到这话,任怂货已再也没了别的念头,看来除了开动双腿跑步回家之外,再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虽然明知道是眼前这帮判官小鬼玩忽职守,不过比起活命来,已经算不得什么,当下任松也不再多言,便要转身离开。
“慢着慢着,还有第四条,小鬼你且仔细听着“就在任松准备自己走回去的时候,却听那郭判官接着说道,”若有钱的话,我们道州城隍殿可以派专车送你回去当然,车费自然也不便宜,要知道拉车的陆先生那可是直属森罗殿那边的,没钱打通关节,却是断断支使不动的。”说完,那郭判官又习惯性的竖起了第四根手指。
“哎呀呀,郭判哟,这小子纯粹是个穷鬼,连买路钱都是欠的,哪里来的钱搭车”一直靠在牌坊柱子边,捂着嘴看热闹的李能,突然插言道。“哦果真如此”那郭判官闻言扭头疑惑的看着任松。
瞄了一眼这位判官老爷那最后一根竖起的手指。任松咽了一口干唾沫,最终还是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没钱”那郭判闻言一拍大腿大笑道:“那第四条,算我没说”他刚说了一半,见这怂货战战兢兢的模样,最终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叹口气道:“也罢,我便做件功德吧”说着,将手中大笔冲他一挥。
一阵天旋地转,任松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头一阵烦恶,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手脚空荡荡的,没有一处借力的地方。却听那郭判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家伙,说起来,我们道州城隍庙确实有些责任,所以我便助一阵阴风,送你至道州边境,这样可节省些路程,你只要顺着眼前的路直走,估计五、六天也就到了,应该赶的上还阳。”
还不等任松听明白,身子突然往下一坠,“扑通”一声,这怂货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鬼魂不会摔伤,但痛觉却依然还在,足足在地上躺了一刻钟,他才呲牙咧嘴的爬了起来。
举目四望,发现自己真的在一条柏油公路上,仔细瞧了瞧,应该不是那阴间的什么黄泉路,在路边还立着一块“g310”的牌子,原来是个国道。转头看了看自己来的方向,德州城早已不见踪影。揉着生疼的屁股,任松一通大骂,这帮该死的混蛋,莫名其妙把老子抓来,最后又一推六二五,我xxxx你们这群王八蛋
他越想越冤,口中喃喃的骂着,顺着这条国道一瘸一拐向前走着,心中还不停盘算着:“从鲁东到秦西也就五百公里吧,我现在是鬼,即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可以二四十小时连续赶路。
记得以前上学时在课本上看到,普通人一小时可以走八至十公里,就按八公里算,一天就是四八三十二,二八一十六差不多二百多公里,估走上三四天也就到了总算还来的及”想到此处,这怂货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虽然天已大亮,天空却是一片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原本任松还有些担心,以前看的电影小说,鬼魂不能在白天活动,却不想根本就是假的,他一路前行,虽然是白天,却也没有任何不适。
走了小半天,却见远远的便看见了一座县城,任松知道这座县城便是秦鲁交界,过了县城便是秦西,心中更是欢喜,当下足下发力,狂奔了起来。眼看就要跑至县城路口的时候,突然胸前一滞,他却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推了回去,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怂货一阵懵懂,这路口没什么阻碍呀
第七章东平土地管理站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任松心中已是哀号连连,到现在他也没明白,为什么看着好好的公路,却为何把自己反弹回来,从地上爬起来,他又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前面有一道无形透明的屏障,正好拦住了去路。正莫名间,身后传来汽车轰鸣声,不等他躲闪,一辆长途客车已经撞了过来。
任松本以为自己身化为鬼,任何阳间的物事碰上他也只会穿身而过,并不会造成影响,就象他在驴车上那样。可这一次不知为何,当那大客车穿过身体时,无数灼热而又锋利的东西连连划过他的身体,这怂人只觉得痛不可挡,便如无数烧红的刀剑切割他的身体一般,顿时惨呼连连,偏偏前后左右到处都时,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个怂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后衣领一紧,他被人扯了出来,只是肚子上又挨了两记,灼痛无比,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偏偏又不得死,真是痛不欲生。
gu903();“行啦,行啦,又不会魂飞魄散,还怪叫个啥”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任松转身看去,却见一个身材矮胖,须发皆白,身着长衫的老头儿正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根比他高出一半的巨型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