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也无法将判官这个词和面前这个美女联系起来。旁边的两个鬼差也看傻了眼。那李能更是楞楞的道:“女判官这可真稀奇还是个美女呀”
看着那美女判官被赵杰叫到了一边,二人比比划划低声说着什么,任松总觉得她有些怪异,待仔细观瞧,终于看出端倪,那美女穿着的不是什么长裙。却是一套雪白的婚纱原来是个新娘子
怪不得脸上妆扮如此浓艳,原来不止是美女判官,还是一位美女判官新娘,“不知道新郎官儿是谁”这怂货在心里暗自嘀咕道,如此美娇娘,也不知要插在哪坨牛粪上。
“不行”不知那独眼龙说什么,对面那位花样判官突然一声怒喝,虽然声音又高又尖,却一点儿也不刺耳,清脆凛冽如同戛玉敲冰。不知那赵头儿对她说了什么,此时一身婚纱的新娘子已是满面怒容,不知为何,她此时的表情却比刚才更显美艳,让对面的任松和李、胡两个鬼差彻底变成了花痴。
也许察觉到自己声音太高,那美艳的新娘扭头向任松这边看了过来,他们三个都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只哼了一声,又恢复了刚才木然的表情。扭头看了看对面一脸痛苦表情的赵杰,冷冷说道:“你先想清楚了,这两天事情又多,即要替天上那位大人物找儿子,晚上回来还要处理地府的公文,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去义务劳动”
“而且”美艳的新娘子微憷着秀溜的新月眉,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说道:“你可要想清楚,真要帮这小子还阳”任松只觉得她声好生动听,只是不知为何语气却甚是凄婉。
也不知那独眼赵头儿说了什么,把这美女判官气成了这样,这怂货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愤愤,复又向那赵杰看去,只是他脸上黑雾极浓,一只猩红的独眼,此时却甚是黯淡。
略一迟疑,那只独眼再次红光灼灼,在黑雾中显的极为明亮,却听他语气坚决的说道:“怜,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必须帮他们一把,咱们以前”正说着,对面的新娘判官突然将脑后的长纱一甩,那足有五六米长的纱巾猛然飘起空中,等到落下,任松他们这边三个再也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
“切”原本正凝神倾听的李能顿时闹将起来,甚为不满的说道:“这判官怎的如此小气,城隍庙里还施法隔绝不让人听,有甚悄悄话这么重要”他见那美女判官与赵头儿神情亲密,就算不是夫妻也定是情侣,正满心好奇想听听二人说些什么情话,却不料被人家施法隔绝,自是满心的不痛快,嘴上也就说个不停。
旁边的偏胡一脸微笑的看着那赵杰和判官,不动声色的走到李能身边,一只手在他腰眼上一按,那李能刚要开口接着说,腰间巨痛传来,“嗷”的一声怪叫,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却听偏胡在耳边低声说道:“你这二百五,想寻死么这种隔音的法术,是城隍庙用来审犯人,你听不见里面的话,里面却能清清楚楚知道你在外面胡说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手上也缓缓加力,把那李能按的只翻白眼,口中“咦咦阿阿”叫个不停,只是发不出声来,满脸却满是惊骇之色。”也许是他们两个搞的动静太大,当偏胡抬头的时候,却见那边赵头儿和陈判官正看着他们,当下冲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复又把快要瘫软在地的李能拽了起来。
躺在他们身后行军床上的任松,见那李能此时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只觉得甚是好笑。想起当初刚碰到他的时候,被这家伙整的半死,正想趁机报复再吓他几句。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眼前一花,行军床前已多了二人,正是那美女陈判官和独眼赵头儿,旁边的胡李二鬼慌忙退到了后边。
行军床前,身着白纱的盛妆女子一言不发,一双散发着寒意的眸子冷冷盯着床上的任松。不知为何,这怂货只觉得全身冷的厉害,莫名奇妙的害怕起来。
“真的决定了吗”美丽的女判官轻声问道,清脆的声音便如一粒冰珠落在玉盘之上。
任松看着那娇艳的红唇又是一阵迷乱,原本的害怕、恐惧尽数抛到了一边,刚想开口回答,却听她身旁的独眼鬼差赵杰轻轻“嗯”了一声,原来人家问的不是自己,这怂货心中大感失望。
“好吧,他还阳的手续麻烦,若是等到彻底办完,就算能留下尸身也会变成一堆烂肉。”如冰似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内容让躺在床上的任怂货一阵恶心,虽然明知道说的是他自己。
“那可怎么办”偏胡见一向喜欢多嘴的李能此时打了蔫,知他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此时生怕人家找他麻烦,所以便自己开口问道。
将脑后的长纱一摆,那纱儿便如活了一般自己舞动起来,转过身来的美女新娘子压根儿不理偏胡的问题,只吩咐一声:“把人抬着,跟我走”白影一闪,已经到了坑顶通往前面的门洞前。
那赵杰见了,冲李、胡二人一挥手。自己便急匆匆奔楼梯去了,两个鬼差慌忙过来连床一起将任松抬起来,也追了过去。等三人追上坑顶,却见那赵头儿已追上了那位美女判官。二人见他们过来,便一前一后的向城隍庙的大门走去。
“这样行吗”那独眼赵杰一边走,一边向前边的新娘子问道。
“怎么不行,真是大姑娘要饭死脑筋,先找灵媒拦住他家人不要火化,然后再让这小子的魂魄先附到尸身上。就算是植物人,只要不死,身体就不会腐,然后再请城隍爷去申办轮回令牌和灵神引,最后等他清醒了之后再补办手续便是。”美女判官随口答道,语气之中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一丝轻佻。看来她与赵杰的关系当真有些不简单。
“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身前女子那个粗鲁的歇后语让独眼赵头儿甚是不满,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清醒之后再办手续那他一身阴气怎么除”说到这里,他的说气变的古怪了起来:“你不会是想”
“是啊,你没猜错”走在最前面的美女判官开口应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我那灵媒赵金秀大限快至,我正想在人间再找个助手,这小子从阴间白捡一条命回来,不付点代价怎么行”
“啊什么代价”行军床上的任松听到话题与他有关,急忙开口问道。
语音刚落,却被走在后面的李能一把按住了脑袋,却原来他刚才激动之下,把头一抬,脖颈顿时又裂出一道口子。若非李能及时出手,只怕他那脑袋又要掉下来了。不过这怂货根本顾不得掉脑袋,只是紧紧的盯着前面那美艳的女子,生恐从她口中说出什么不好的来的。
“不用紧张,也算不得什么代价,只不过你还阳之后,因为没有城隍司的手续,身上的阴气便不能消解。”陈判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所以,你会越来越象女人,胡须会渐渐脱落,喉结会渐渐消失,而原本可以变硬的地方,也会越来越软”声音依旧悦耳,但话语却让人发寒。
“嘻嘻,用一个现代流行的词汇便是人妖”貌美如花的女子轻笑着说道,这是任松第一次听到她笑,那笑声给人的感觉极温暖,便如冰山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