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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老骗子表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不就是逗你耍会子撒,啷个这么不经逗”一边说着,一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黄符。

刚看了一半,却猛的一抬头道:“哎哟我咋把这个事情忘了撒”说罢又恭敬对那黄符,单掌打了个稽首。方将那符折好放入公文包中,这才扭头开口道:“鬼意娃虽然修了鬼仙,可还未成正果,这符称辟邪,你现在也算是邪门外道的一种,怪不得哟,可还真要想个办法才好”

皱着一双倒吊眉,老骗子在屋里连连转悠了几圈,旁边一对儿青年男女傻楞楞的看着,不知他为何这般热心,任松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只怕自己又要倒霉了。

“嘿嘿有办法了”这怂货正暗自担心,却见那饭桶表舅突然一声怪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黄裱,复又取出钢笔写了几个字,将其立着放在桌上。转身开门往门外跑去。

留下屋里两人莫名奇妙,孙秋红凑到那黄裱上看,却见上面写着“任氏讳松之灵位”几个字,却原来是个纸灵牌。与凑过来的任松对视一眼,均不知那老骗子在搞什么明堂,这怂货皱着眉毛看了着黄纸上的字,心中说不出的别扭,旁边的小丫头见他神情黯然,正想开口劝慰,却见那位小老头儿又推门走了进来,手中却拿着个蜂窝煤渣。

“刚好楼底下有个囫囵的,嘿嘿嘿”进得屋内,老骗子笑嘻嘻的说道。见两个年青男女正看着自己,故作神秘的一笑,将那煤渣放在了灵牌的前面。

“哎”一旁正奇怪的女孩儿不由大急,那么脏的蜂窝煤渣居然放在桌上,本就爱干净的她不由大怒,不等小丫头开口喝斥,却见那位张家表舅又取出一对儿蜡烛点着了插在那煤渣眼里,复又取三根香依次插入那烽窝煤渣。旁边的任松却已明白,他是用这煤渣子做了个简易香炉。

记得以前每逢七月半,母亲都要给外公外婆烧纸,只是墓地在海县老家,回去甚不方便。所以都会找一块囫囵的烽窝煤渣做香炉,带着他和妹妹在附近的十字路口用白灰画个圈儿,焚香烧纸。

“你干嘛呀这么脏的煤渣子”旁边的孙秋红站起身来想要将那蜂窝煤渣拿下去,却被老骗子一把拉开,笑嘻嘻的道:“嫌脏,回头自己去买个香炉就行了,女娃儿,我这可是为了你家任松修行快些,能早点脱离鬼道,你可莫要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什么脱离鬼道”小丫头闻言一楞。

“他如今虽然名义上是鬼仙,却是一身鬼气,没得半份仙姿,我先替他立个灵位,能够获取功德愿力,再传个佛家发愿的法门儿,这样消了鬼气,就不怕符上的字了。”老骗子张奉超此时又变成了神在在的模样。撇了一眼女孩儿道:“要想他早日脱了鬼道,与你成就夫妻,就赶紧对着灵位磕头”

“真的假的”一边满脸疑惑的询问,女孩儿却还是忍不住对着那灵位叩拜了起来,不得不说,小老头儿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着实不小。

“多磕头,少说话”此时的老骗子一副神棍模样,拽兮兮的开口喝道。复又取出数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只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那调子倒有些象是佛家的禅唱。只见他手舞足蹈了半天,却突然扭头冲任松把手一招道:“你个鬼意儿娃还瓜不楞登的杵到那干啥”

“啊”旁边的怂货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那饭桶表舅接着说道:“这次表舅可是实打实的帮了你一回,这个人情,你娃儿不还,可真要遭雷劈了。光这一道咒语不知要削我多少福禄,还不赶紧过来发愿”

听到他说“人情”二字,任松却是一个激灵,虽然与这位表舅相处不长,但也瞧得出他绝不是那种慈善人士,心中犹豫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表舅啊你这回的人情又怎么还”

“啥”老骗子闻言一楞。

“你要不给个实话,我可真不给帮忙了”这怂货越想越气,上次被这老家伙算计,连小红妹都险些搭了进去,若不是自己最后吹响了那唢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这次无论如何,先要问个清楚,不能再上了贼船下不来。前些天他被那狐妖捉着去找铁馒头的时候,也听其说了不少异类世界的规矩。

其中“信”字是异类们必须遵守的一条天规,欠债必还,许诺必践,受人恩惠必报,应承之事必行。否则,“遭雷劈”三个字可真不是凡人世界中的玩笑。

而这人情,说起来也算是恩惠里的一种,如果自己真受了这位表舅的好处不报答,说不定出门真会天雷滚滚。

见任松一脸认真的表情,老骗子先是哈哈了几声,不等他接着开口,却见这怂货已将旁边正磕头的孙秋红拉了起来,复又伸手将那简易香炉上的三根香抽了出来

“等等这鬼子娃儿,性子咋个这么急爪爪的”小老头儿见他当真,慌忙将那香夺过来,口中接着抱怨道:“又不是毛脸兽转世,啷个说发毛就发毛撒”一言未完见这怂货满脸不奈的又要动作,再次一把将他拉住,这才对他言道:“莫急,莫急,听我说撒”

将从任松手里夺下的三柱香复又插上香炉,老骗子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先把实情说给你听,你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帮忙就算喽”

见任松点头,小老头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开口道:“其实找你也没多大事,莫急坐好”他刚说了一句,见坐在床沿的怂货又跳将起来,急忙开口吼了一句,才又接着道:“就是帮一个大老板抓个厉鬼这灵官辟符想要生效,得百年以上的修为将其中的神力引出来,你表舅我是不成,你舅爷爷又不愿意管,所以现在只能找你帮忙了”

任松闻言一皱眉毛,记得当初在这表舅家时,那位舅爷爷张三先生就这事儿已经警告过这饭桶表舅。听那话里的意思,这些厉鬼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这位表舅果然想找自己顶杠

见任松一脸不愿,张奉超已知其心中所想,急忙开口道:“莫听你舅爷爷上回说的凶险,他主要是嫌我收人家钱太多,不肯替家中多积阴德,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可娃儿呀,你们这些年青人应该知道,如今是商业社会”他说到这,见那位表外甥依然一脸不信。心知不露点真的是不行了。

当下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子,这胡须还是他学着父亲那样式留的,虽然短了点,但自我感觉多少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却听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娃儿是怕再碰上什么危险,不过实话对你说,最凶险的事情已经过了”

“什么”对面的任松闻言楞道。

“真正最凶险的,其实是百鬼绿玉津唉,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生恐这鬼意儿娃再翻脸,老骗子急忙开口说道:“只要能弄到绿玉津,便能写成灵官辟邪符,只要有这符在手上,再厉害的邪魔也反不了天,记得圣水寺的月桂仙吧,就是九疯祖师手下的四大妖仙之一,当年被一群红小兵断了根,元神闹的那叫一个厉害,人命都出了几十条,你舅爷爷一道符下去,立马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