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满天时分,徐同道和徐同林拎着简单的行李往村头走去,行李包里装的,主要是他俩母亲给他们带的酱菜啥的。
两家都有人送。
徐同道这边是母亲和妹妹,徐同林那边是他母亲。
快出村口的时候,徐长生从后面追上来,说是要送送他们,徐同道看了看他,看见徐长生神色有些窘迫,脸上的笑容不大自然,眼睛却是亮亮的。
徐同道便有意落在后面,和徐长生走在一起,走了一段路,徐同道低声说:“长生!我们还是兄弟对吧?”
徐长生连忙点头,“对!对!当然!当然了!”
徐同道笑了笑,接着说:“既然这样,那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帮我照看着点我家里!如果、如果徐恒兵再作妖,你帮着点我弟弟,行吗?”
徐长生想了想,再次点头,“小道,其实这个不用你特意跟我说的,这、这次你家小路跟徐恒兵动手的时候,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小路已经出事了,我、我又联系不上你”
徐同道嗯了声,没有说什么。
又走了一段路,徐长生几次张口,终于说了一句:“小道,我、我其实也想跟你一起去县城挣钱的,就是、就是我现在走不开。”
徐同道淡淡笑笑,微微摇头,“没事!你以后想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得到这个承诺,徐长生笑了,神色也轻松不少,语气也轻快多了,“哦、哦,好!谢谢、谢谢你啊小道!”
徐同道抬手拍了拍他后背,“没事!跟我别这么客气,咱们是兄弟!”
“嗳、嗳!”
徐长生用力点头,笑容灿烂。
时光如水,不断向前。
转眼,又是一个多星期时间过去。
星夜下,黑衣黑裤黑皮鞋的郑青不疾不徐地走进徐家村隔壁的白湾村。
黑夜下,他头戴一顶黑色遮阳帽,显得有点装比。
但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般装比人的嘚瑟。
从走进白湾村开始,路边就不时有看家的土狗突然站起身,冲着他吠叫,郑青充耳不闻,只在几只胆大的土狗冲到他近前的时候,他才冷眼看一眼,最胆大的一条黑狗冲到他面前,张口要咬他的时候,被他一脚踢开。
未久,郑青来到村中间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卖部柜台前,一名正在织毛衣的少妇坐在柜台里面。
看见郑青到来,少妇下意识抬头多看了他两眼。
实在是在乡下这个地方,又是大晚上的,穿得像郑青这么严肃,大晚上还戴着遮阳帽的人,有点扎眼。
“买东西吗?”少妇好奇问。
郑青嗯了声,掏出十块钱递过去,“给我拿一包阿诗玛!”
说话间,他目光往少妇后面的房间看了两眼,因为那房间里有哗啦啦的搓麻将声音传出来,很清晰。
“哦,好!我给你拿!”
少妇接过钱,高高兴兴地给他拿烟。
买好香烟的郑青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就站在柜台前,打开香烟,低头点了一支。
似乎随口问了句:“你这里有人在打麻将?”
少妇有点警觉地看了看他,蹙眉问:“你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来抓赌的吧?”
郑青微微失笑,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