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并没有因为看见徐同道手中拿的是木剑,不是真剑,而庆幸,相反,他的眼神很恐惧。
因为他没有天真地觉得木剑杀不死人。
相反,他明白徐同道要是真用这把木剑杀他,他候金标会死得很惨,死前绝对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就因为木剑很可能十剑、八剑,都要不了他的命,才越发让他痛苦。
犹如一个酷刑。
而酷刑之所以令人心惊肉跳、恐惧不已。
并不是酷刑一定会让人死,而是死之前,让你尝到莫大的痛苦。
与之相比,被一刀了结性命,反而显得很幸福。
徐同道一言不发,沉着脸,右手倒提着木剑,一步步走到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候金标近前。
“为什么要刺杀我弟弟?”
在距离候金标大约一米的时候,徐同道停下脚步,右手仍然倒提着木剑,终于开口,冷声询问。
他似乎没有威胁候金标,但徐同道看着他手中倒提的那把木剑,却感受到浓浓的威胁。
身体本能地瑟瑟发抖,但嘴上,候金标咬了咬牙,又变得硬气起来。
“呵,为什么?老子全家都死绝了,老子一双儿女都死于非命,姓徐的,你自己说!要不是当初你把老子送进牢里,外面谁敢动老子的儿子、女儿?哼!要不是老子实在打听不出你儿子、女儿在哪里念书、住在哪里,老子这次要杀的就不是你弟弟,而是你的儿子、女儿!怎么样?你兄弟死了没啊?有种你一剑劈了我啊!来啊!劈啊!要是不劈,你就是孬种!!”
他似乎在故意刺激徐同道,似乎盼着徐同道愤怒之下,能手重一点,一剑劈死他。
徐同道冷冷盯着他,“你儿子、女儿,不是我杀的。”
候金标冷笑,“老子晓得!但老子找不到凶手,就把账算在你头上了,怎样?”
怎样?
徐同道右手一翻,木剑由倒提,变成正握,剑尖指向面前的候金标,左手也握上剑柄。
双手握剑,木剑缓缓扬起,在候金标恐惧的眼神注视下,随着木剑缓缓扬起,候金标的脸色煞白得不见一丝血色,恐惧令他嘴唇微微哆嗦,但理智却令他坚持用冷笑和讥讽的眼神与徐同道对视着。
嘴里喊道:“来啊!往老子脑门上劈!你要是不敢劈,你就不是人养的!你个狗娘养的!!”
木剑已经高高扬起,徐同道冷冷的目光与候金标对视着,眼睛一眨不眨。
身后传来郑青急切的声音,“道哥,这事不用你亲自动手,我来!”
郑猛也开口:“让我来吧,老板!”
孙矮子等人也都纷纷开口。
十几个人纷纷开口,毛遂自荐,想替徐同道动手。
用意很明确——他们不仅想替徐同道动手,更主要是想替徐同道顶罪,如果这事最后被警方查到的话。
候金标近前,徐同道仿佛没有听见郑青等人的声音,目光冰冷地盯着浑身微微颤抖的候金标,脑中浮现出弟弟徐同路躺在病床上,丢了大半条命的虚弱模样,徐同道握剑的双手,骤然一紧,手中的木剑猛然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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