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邪祟 大圆子 3018 字 2023-10-14

gu903();“我不是神。你们臆想中的神是不存在的。或者说‘神’只在某类世界中存在,其本质也不过是那些世界中比较高级的生灵。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那你是谁?”迟筵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最初的疑问。

“我是邪。我是构成永恒的邪,永恒中所有邪的一面都来源于我,如果我不复存在,永恒也将崩溃毁灭。”那个声音平静道,没有任何隐瞒,或者他也许根本不懂得人类中的尔虞我诈,“我也是永恒中唯一存在的意识。我高于永恒,但换言之,我即是永恒。”

迟筵彼时并不能理解那个声音话语中的含义,也无法理解自己现下的处境。他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可是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

这里太空旷了,什么都没有。永恒之中,甚至没有时间的流动。

迟筵默默在虚无的黑暗中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再次道:“……我要一直这样待在这里吗?这里连一点光都没有。你可以给我一点光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甚至充满了无望的可怜巴巴的祈求。他需要光,哪怕一点点也好。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东西,如果一直没有尽头地保持这个样子,那可比彻底死了还令人难受。而如他所说,最难以忍受的是彻头彻尾犹如实质的黑暗,在这样没有边际的黑暗中长时间孤独地待着,对于一个普通人类而言,实在是濒临极限的挑战。

那个声音没有回应。

在迟筵以为对方将要彻底无视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那个声音依然用非常平淡的语气道:“你站起来,向前走。”

迟筵没有什么可做的。在这里他失去了时间的度量,不会渴、不会饿,也不会感到疲累。于是他顺从地站起来,开始按照对方的吩咐去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的距离——实际上可能没有多远。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太容易产生心理上的疲惫了。

他觉得有些撑不下去了,但那个声音始终没有再下达下一步指示,迟筵只好主动询问道:“我要走到什么时候?”实际上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因为这里没有“时候”这个概念。

但对方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你不愿意走为止。你随时可以停下来。”

“那我就停在这里。”迟筵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下一步呢?”

“我会把你走过的所有区域送给你。”那个声音依然没什么起伏地说着,“在其中你可以随心所欲,把它变成你希望的样子,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那我想让它变成我原本世界的样子。

这个念头刚从迟筵脑海中闪过,他便愣住了。就在瞬息之间,阳光、微风、土地、蓝天……一切一切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还想有一幢房子。

即使到了永恒之中,他的思维也一时转变不过来。在他的概念中,人还是得住在能遮风挡雨的房子里,却没意识到如今风雨都已经由他自己来操纵。

下一秒,一幢建得很精致,设计非常合他心意的白色房子便凭空出现。

迟筵愣愣地推开房门走进去。

房子内部已经按照他的喜好装修好了,各种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这些是按照他潜意识中的需求来的。

迟筵想起小时候看《神笔马良》的故事,总盼望着自己也能有那样一根神笔。而现在这个梦想终于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心想事成,予求予取。

在这里,他犹如传说中的神明,彻底主宰着自己的世界。

迟筵难以形容当他发现这一点时自己的心情。

震撼,同时惶恐。不安,却又隐隐雀跃。有无数的事情等待他去做,有无数的可能可以由他来创造。

而那个声音从不会干涉。

有了这片可以完全按照他心意打造的区域之后,迟筵便暂时得以安顿下来。在这里他可以看书,可以游乐——无数世界创造出的文明成果都任他取用。

唯一的缺憾是他无法在这片区域引入或创造任何生灵。他曾试图养一只猫和一只狗,但是失败了。他退而求其次地许愿拥有一颗仙人掌,但也失败了。

声音告诉他,在祂的领域,甚至整个除了世界河之外的绝对永恒之中都不会有生灵的存在。而迟筵自己是唯一的例外,一个祂也料想不到的意外。

迟筵也渐渐从声音的主人处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他现在在永恒之中,而在永恒中还孕育着一条看不见源头和尽头的世界之河。相对于完全静止的永恒,世界河是流动的,所以每个世界中都会衍生出“时间”的概念,所以每个世界都有生有灭。“世界”的数量不可尽数,他原本生活的时空,就是世界河中的“世界”之一。

迟筵在不断的学习中也逐渐自己推测出一些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他死之前见到的那个古文明地宫的确是为祭祀所用,而建造地宫的先民所信奉、崇敬、祭祀的“神”不是后世中常见的被拟人化的、类似玉皇王母宙斯冥王这种神,而是象征着“邪”的没有具体载体和形象的自然神。换言之那个祭坛祭祀的就是世界本质的虚无的邪。

而永恒中的邪都来自于这领域的主人,那个声音。每个世界的邪自然也来自于祂,自己原本的世界也不会例外。那个祭坛所祭祀的“邪”,是声音主人极其微小不足道也的一小部分。

就因为这极为微小的联系,再加上极为巧合的连那个声音都无法解释的偶然,他幸运亦或是不幸的,踏入了从未有生灵踏足的绝对永恒之中。

第137章走神

永恒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迟筵可以做“假时间”。他以自己原本世界的时间单位为尺度,用一台计算机专门用来“计时”——计算机显示的时间是假的,并没有真实流逝的,但是它可以用来度量迟筵心理上度过了多长时间。它是房子中的计时器。

最初的十年其实相当惬意且悠闲。

无需制作,迟筵就可以品尝到各种美食;他窝在自己的房子里,冷暖自如,闲适地看着自己一直想看的那些书籍、电影,玩想玩的游戏。他无法以任何形式同其他生灵交流,但他可以浏览、获得他们的文明成果。粗略来算,一款大制作的单机游戏通关要三到五天,看完一本书一个电影系列要一天,“时间”并不难熬。

更不要说他还有其他的娱乐活动,比如出海。

那时候迟筵很是犹豫,惴惴不安地询问那个声音:“我可以多要一些地方吗?”其实他的活动区域已经很大了,有山脉,有湖泊,还有森林——生灵不被允许存在,但是幸运的是有的世界研制出了拟真度接近百分之百的有真实森林功效的拟真森林,迟筵只需要把这种拟真森林和树木出现在自己的区域中即可。

那个声音并未因他的贪心而生气或是不满,依然平静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有一片海。”迟筵小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从房子中的窗子看出去,视线所及的地方便出现了一片蔚蓝——他的区域扩大了。那个声音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地满足了他的要求。

迟筵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这之后他很快拥有了一艘游艇和一座游轮,供他出海休闲游玩。海里没有生物,但只是看看海水,放空头脑吹吹海风也足够惬意。他在近陆的浅海海域同样布置了拟真鱼类和珊瑚等构成的拟真海洋生态系统,偶尔下海潜水嬉戏。

除了没有社会性活动,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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