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过来拿着朱氏的手把脉,脉搏快而连续歇止,吩咐曹嬷嬷扶着朱氏躺在内室床上。
曹嬷嬷迟疑的看向大夫人,等大夫人拿主意。
大夫人知道谢桥的本事,朱氏这般痛苦,等太医来还不知何时:“快扶进去。”众目睽睽下,量她也不敢耍花样!
谢桥褪去朱氏的衣裳,在华盖、紫宫、玉堂几大穴位各扎一针。
朱氏胸闷明显缓解,面色也逐渐恢复。望着谢桥的目光极为复杂,她可以冷眼旁观,甚至更期待自己被心疾折磨死。可她没有,竟然出乎意料的救她!
但是朱氏心里却并不感激,她出手相救,恐怕是有目地。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了心里的激动与惊喜。
她吃那么多药,才控制住心疾。病发亦是要受一顿折磨,可谢桥竟几针就控制住病情!
瞧着朱氏脸色渐渐红润,大夫人目光也变了。
朱氏仿佛瞬间忘记之前的恶言恶语,她这病太医、大夫都束手无策,不能根治。
谢桥说不定——
“我这病……”
“老太爷来了!”曹嬷嬷进来禀报,脸上带着笑。辅国公一直维护谢桥,若是瞧着谢桥将老夫人气病,定会给她个没脸!
朱氏挣扎着要起身,对辅国公这时来感到高兴。愈发笃定,谢桥念在辅国公的面儿上给她医治!
辅国公站在珠帘外,对谢桥道:“燮郡王派马车来接你。”
谢桥一怔,这才发现已经到约定的时辰。草草收拾一番,带着明秀出府。
辅国公望着谢桥的背影,目光莫测。今日这里的事,都已经传到他的耳里。只要她们做的不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能确定燮郡王送谢桥是意外,还是当真有更深层的关系。
而今日燮郡王派马车接谢桥,无论关系如何,他们都不能怠慢谢桥。
朱氏听到燮郡王来接谢桥,有些转不过弯来:“老爷子,燮郡王为何来接她?你会不会弄错了?燮郡王不是来接嫣儿的?”
大夫人也抬眼看向辅国公,容嫣那根刻着生辰八字的玉簪,便是因为要与安远侯府议亲,这才特地备下,没有想到会不见了!谢桥出身乡野,不可能认识燮郡王。而容嫣正与他在议亲,会不会有可能是接容嫣去安远侯府相看?
辅国公脸色阴沉,如何不知她们心里所想?容嫣能嫁给燮郡王最好不过。可安远侯虽是燮郡王的父亲,这些年他们关系临近冰点,并非能够做得了燮郡王的主!不悦的说道:“今后你少招惹她!”说罢,便甩袖离开。
大夫人看着辅国公一副知晓内情的模样,便也待不住,寻了借口匆匆去找容嫣。
正巧在路口碰上容嫣,见她提着裙摆焦急的朝府外走去,连忙唤住她:“嫣儿!”
容嫣知晓祖母、母亲替她与燮郡王议亲,心思在她母亲面前毫不遮掩。便不顾矜持,头也不回的说道:“母亲,燮郡王派人过府接我,莫要让他等久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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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路遇
容嫣十分用心妆扮,一身碧水云锦上绣纹雅致,一眼望去,日光下潋滟生波。轻轻拢一下滑下肩头的披帛,绝美的面容上显露恰到好处的笑容,矜持端庄的踏出府门。
只见蓝星恭敬的请谢桥上马车,脸上的笑容一僵,仍旧轻笑的说道:“谢姐姐,你要出门?”
谢桥布裙微微一晃,清瘦的身影立在马车上。回首望着容嫣脸上的笑容,清冽的眸子缓缓沉敛。
谢姐姐?
谢桥嘴角勾了勾:“嗯,卫小姐也要出门?”话落,就着明秀掀开的帘子坐进马车内。
“我是替那两个不知规矩的丫头的给谢姐姐赔不是,你眼下还没有认祖归宗,可祖父说你是幼时走失的姐姐,一定不会有错。”容嫣盈盈福身给谢桥赔礼,转而对蓝星说道:“谢姐姐初入京城,对四处都不熟悉。嫣儿多嘴说一句,若谢姐姐有不得当之处,还望燮郡王多多见谅。”
容嫣拢在袖中的手指,缓缓的收紧。她已经点明谢桥与她的身份,蓝星该将谢桥请下马车罢?
心里暗自恼怒门仆,竟将燮郡王口中的‘大小姐’错当成谢桥!
蓝星看都不曾看容嫣一眼,见她无话对谢桥说,一挥马鞭驾车疾驰离开。
容嫣脸上的笑容冻结,目光阴戾。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将谢桥放进眼底,可今日里不得不重新估量她。
入京才多久,竟勾引住燮郡王!
“小姐……”赵粉没有想到燮郡王竟是找谢桥,她听闻燮郡王来府上接人,没有问清便急忙告知大小姐。谁知——
容嫣闭了闭眼,蓝星的态度令她成一个笑话,只觉得面皮生疼。
生生忍下屈辱,冷声道:“自己去领罚!”
赵粉脸色惨白。
容嫣脸上恢复浅淡的笑容,伸出手搭在赵粉的手腕上,盈盈往府里走去。仿佛之前的事,并不曾发生。
……
马车内,谢桥姿态娴雅的靠在大迎枕上,从袖中掏出玉簪。就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上面刻的字。
大周十年九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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