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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回到府中,重华楼来了意外之客——周姨娘。
周姨娘是容阙新纳的妾侍,自大夫人失去宠信后,容阙便常住月银院。
周姨娘对谢桥的态度格外的热忱,送上自己亲自绣的绣帕与荷包。浅笑道:“婢妾技艺疏浅,大小姐笑纳了。”
谢桥示意明秀收下。
周姨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诚挚:“婢妾来府中有些时日,在府中并无朋友,今后能否时常来这里小坐?”
谢桥眸光微转,不知周姨娘打的什么主意。
拉盟友?
“我得空时,姨娘可以来小坐片刻。”谢桥客套的说道。
周姨娘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十分欢喜道:“大小姐莫要嫌弃婢妾烦人。”说罢,颇有眼色的瞧见谢桥满脸的倦意,当即起身告辞离开。
谢桥见她是明白人,心下倒是稍稍宽松。
想起容凝的解药还未送去,谢桥揉了揉太阳穴,提着木箱去往芳华院。
邓氏焦急的在屋中来回踱步,等得心肝焦脆,终于将谢桥盼来。
想要迎上去,可想到谢桥的冷脸,怯步了。
谢桥将解药给容凝服下,谢桥替她施针,扎破手指,将毒血放出来。
碗里的血黑如墨汁,邓氏心头发慌,脸色更白几分。唇瓣蠕动,还是忍不住话中带颤地问道:“血黑成这样,凝儿还有救吗?”
谢桥嘴角微勾:“活不成,你还要救?”
邓氏一噎。
她只是心头不安,想要从谢桥嘴里套句准话儿,未料到吃了瘪。
半个时辰后,容凝咳吐出一口黑血,幽幽醒来。
谢桥从怀中掏出一支琉璃钗给她:“看看。”
容凝刚刚解了毒,身体极其虚弱。手无力接过琉璃钗,费力睁大眼盯着琉璃钗看了半晌。眉头紧蹙道:“晶莹透亮不少,之前好像有一层雾色。”
心里却疑惑,不知谢桥将这琉璃钗给她看干什么。
谢桥见她疑惑不解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可邓氏却是精明的人,谢桥怕是不会做无用之事,她拿出这支琉璃钗,必定有她的用意。从容凝的回话与谢桥的神色中,邓氏心中渐渐明悟:“这可是郡主送你的那支钗?”
容凝点了点头。
邓氏心下惊疑,容凝并不曾得罪秦玉,秦玉为何要赠她毒钗害她?眼中闪过厉芒:“你与她可有闹过不快?”
“母亲,我才那次与二姐姐一同见郡主,如何结怨?何况,她还颇为喜欢我。”容凝对邓氏的问话,显得极其不耐烦:“我累了,你别再问。”
谢桥勾唇,邓氏精于算计的人,倒是生出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人!
邓氏既然明白,也无须她多话。
毕竟是三房与秦玉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
牡丹院。
大夫人神色憔悴不堪。
她用尽法子,容晋仍旧不见起色。
身心疲惫,已经从满怀希望,变成绝望。
大夫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令刘嬷嬷份外心疼:“夫人,您要振作起来。您若是当真认输了,重华楼那位不就如意了?”
一听提起谢桥,大夫人便恨之入骨!
这贱人果真做到了!
老爷与她离心。
容嫣和她结怨。
容晋疯癫痴傻。
她一无所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落拓了?
甘心吗?
死都会不瞑目!
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大夫人振作的心,又泄气了。
“夫人,您能斗败她的母亲,还能拿捏不住她?二小姐她是猪油蒙心,您是她的母亲,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若当真与二小姐疏远,寒了你们二人的心,让她得逞了!老奴今儿听闻周姨娘去对她示好,不知说了什么,兴匆匆的离开,随后让人给那位亲自做糕点送去。您若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大夫人之位,都要给周姨娘腾位子了!”刘嬷嬷苦口婆心劝慰。
刘嬷嬷这番话犹如细细绵绵的银针扎刺进她的软肋,大夫人惊跳起来:“我不会输!我不会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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