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容姝不知她到底有没有生气,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谢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下她要做的便是等药方的结果!
没有得出结果,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算不会发生术后感染的事情,也难保孩子承受不了痛苦,出现突发状况。
“大姐姐,你要去安远侯府查看一番他们的病情么?”良久,容姝沉不住气道。
谢桥点了点头,背着药箱与容姝一同乘坐马车去往安远侯府。
秦隐给孩子吃林大夫开的药方有效压下高烧,便没有再去请谢桥,持续服用此药方,等着宫里传来消息。
白日里秦稚的精神极好,与秦逸有说有闹,用完午膳睡一个时辰,突发手脚抽搐,口吐白沫。
秦隐面色骤变,慌忙抱起两个孩子:“快……快去请太医!”
小厮快速拿着牌子出府。
秦隐手忙脚乱的从丫鬟手里拿着湿毛巾敷在秦稚的额头,颤抖的说道:“快去,去冰窖里拿冰块!”
秦稚冰冷的四肢,迅速一片火热。
“稚儿……稚儿……”秦隐拍拍秦稚的小脸,秦稚没有任何的意识。
秦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唯有吩咐丫鬟打盆温水擦拭秦稚腋窝、腹股沟、脚窝。
这时,容姝带着谢桥进来。
谢桥看着他们的反应,眼皮子一跳,当即放下木箱,吩咐秦隐将他们平放在床上。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丸药给他们服下。冷声道:“已经烧成这样,为何不先请府医诊治?若是病情凶险,待你将太医请来,他们命都没有了!”
谢桥扶脉,检查一番后,斟酌着开药方,亲自将药煎好,喂秦稚服下。等几刻钟过去后,秦稚的高烧缓解,不那么烫手。依旧迷迷糊糊,神识不清。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见秦稚已经无碍。
谢桥看着秦稚烧的面色绯红,高烧褪去后,脸上一片黄白。
“爹爹……”秦稚唤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陡然看见面前的谢桥,黯然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亮光:“姐姐,你是来看稚儿的么?”
谢桥温柔的笑道:“是啊,来看稚儿身体好了没有。”心里却沉重,他说话时嘴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尿味,很有可能是肾脏出现问题。
“逸儿,你快醒醒,姐姐来看我们了。”秦稚强打起精神,推了推一旁精神恹恹的秦逸。
秦逸懒懒的睁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姐姐。”
谢桥摸了摸秦逸的头,询问一旁的秦隐:“他们有没有呕吐的症状?”
秦隐点了点头:“今日吐了两回。”
谢桥心情沉重,与秦稚、秦逸说会儿话,给他们讲一个故事,待他们睡去后掖好被脚,对秦隐说道:“我明日再来看他们。”
秦隐感激谢桥,将她们送出府。
——
京城一处宅院里,昏暗的屋子里两道身影投射在窗纸上,隐隐传出低微的交谈声。
一道暗哑低沉的嗓音说道:“姜裴入宫请求皇上下旨寻找神农后裔,救安远侯府那一对怪胎。”
屋中的烛火跳跃,映照着他脸上的铁皮面具散发出冷冽的银光。一双眼睛黑洞洞的似没有焦距一般落在季云竹的身上,笑容诡异:“一个孩子死,另一个也是活不成。想要就秦逸,只怕是要开膛破肚,将他们分离开。若是这样,只怕都活不了。那个神农后裔知晓这个情况,怕就躲藏起来,不愿意砸坏名声。”
季云竹合上膝盖上的铺展的银针,眉宇细细凝住,森冷阴柔的双目里沁出点点的笑意,微微勾起苍白的薄唇道:“怕是未必呢。”
“贤侄可以救?”男子的嗓音仿佛是经过刻意的改变,粗嘎难听。
季云竹摇了摇头:“天下间,怕没有人开膛破肚后还能活下来。只是,她是个例外。”秦蓦军中副将手臂被斩断,她竟能续骨接筋,这已经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倒是对她有些期待,让她再次打破医术里的不可能,创造另一个奇迹。
可将两个生长在一起的人分离开,她能做到么?
季云竹摇了摇头,除非她神仙在世!
男子望了一眼床榻上陷入昏睡中的人,呵呵笑道:“容府的事,你为何插手?容晋不过是一个被养废的人,治好也不能得你所用,何必白费功夫?”
季云竹意味深长的说道:“容晋虽无用处,可求我之人却是有大用处。”
容霖?
男子沉吟了半晌,道:“若能将姜裴收入麾下,自是极好。只是他与谢桥走得很近……若能卖个好给他,让他欠下一个人情,倒是还能筹谋一二。”
“何须如此麻烦。”季云竹推动轮椅走到床边,展开布包,拔出一根银针扎在容晋的头颅上:“既然姜裴要寻找神农后裔救他的外甥,我们便帮他找到神农后裔,如此,他还不感念咱们的恩情?”
心里却是认定谢桥救不活秦稚、秦逸,当她将人给治死了,姜裴怕是恨她如仇。
银针扎刺进去,原本无声无息的容晋,整个人颤抖一下,一双眼骤然睁开。眼底的混沌陡然散去,一片清明,闪过一丝的茫然:“我这是在哪里?”侧过头来,四处打量这陌生的环境,目光在季云竹身上一顿,张嘴想要说什么,眼睛突然看向一侧的另一人身上,眉眼隐约觉得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侧身背对着容晋。
季云竹另外一针下去,容晋陷入昏睡中。
男子目光落在容晋的身上,眉头紧皱,沉声道:“如此,我便让人去揭皇榜!”
——
夜幕降临。
重华楼里,依旧燃着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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