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眉开眼笑道:“姝儿在议亲。”
容姝脸上露出的娇羞笑容,谢桥便知议亲之人合她心意,心思微转,道了一声贺:“恭喜三妹妹。”未曾料到她离京一个多月,秦隐便已经与她议亲。
容姝娇羞垂头,手指绞拧,不安的说道:“大姐姐,我心里有点担心照顾不好秦稚、秦逸,他们并不喜欢我。”
“别多虑,他们是乖巧的孩子,你用心对待,定会接纳你。”谢桥宽慰道。
容姝颔首。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是回到屋子。
“你一路舟车劳顿,好生休息,我们不叨扰你,晚上一同用膳。”柳氏将她送到重华楼,在院子外留步。
“好。”谢桥应下,目送他们离开,方才进屋。
白芷、半夏见到谢桥,扑过来抱着她哭道:“小姐,奴婢们得知您病倒了,心里头好担心,恨不能去南阴,往后您再去哪儿,可不能将我们丢下。”
“好好好,下回再不留你们看守家门。”谢桥看着她们眼底的担忧,心里头微暖,眉眼舒展,眼角眉梢染着淡淡的笑:“近来府里有发生何事?”
白芷抹干脸上的泪水,抽噎道:“老夫人闹腾,说您是个祸害,老太爷被您灌了迷魂汤,对您言听计从。”
半夏接着说道:“老太爷说她在囔囔便送到家庙去,老夫人方才安静下来。”
谢桥若有所思的询问道:“三房呢?”
白芷摇头:“奴婢们一直在府里,三房搬出后,这一个月里未曾回府。”
“大少爷开始每夜里嚎叫咒骂您,渐渐地便安静了。原来不怎得肯吃,现在给什么吃什么。”半夏狐疑的说道。
“多留心。”谢桥眼底闪过一抹思虑,叮嘱道。
明秀打来热水,谢桥沐浴后,便躺在床榻上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日落西山。
“小姐,二夫人派人来请您去前厅用膳。”明秀捧着衣裳伺候谢桥穿上:“您平安归来,二夫人预备准备宴席,宴请各府的夫人、小姐来府中,郑重的将您介绍给他们认识。”
辅国公早有如此打算,朱氏一直从中作梗,柳氏也曾因为容生的事情,没有应承下来。
如今,怕是当作补偿。
谢桥点了点头,算是承柳氏的心意。
收拾好,谢桥便去往前厅。
二房里的人都已经到齐,见到谢桥,柳氏将她安排在身旁坐下。
二老爷和蔼的说道:“我听到消息,皇上有赏赐下来。”
谢桥一怔,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管家匆匆赶来:“宫……宫里来人了。”
谢桥与二老爷面面相觑,笑道:“二叔一说,人便到了。”退让在一旁,让二老爷先行。
二老爷对谢桥细微的举动感到满意,也不推让,带领着众人去领赏。
内侍公公拿出圣旨,揭开封条,高声道:“容华接旨!”
众人跪下。
内侍公公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詹事府府丞之女容华医术高明,治理南阴瘟疫立下功绩,特赐珍珠一斛,黄金百两、云锦百匹。钦此!”
“臣女领旨。”谢桥双手捧着圣旨磕谢皇恩。
柳氏将备好的红封给内侍公公:“劳烦您跑一趟。”
内侍公公收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容小姐是有大造化之人,洒家先给您道贺了。”说罢,便带着人离去。
谢桥一怔,细细琢磨内侍公公的话。
二老爷眼底精芒闪烁,抚须说道:“华姐儿的前程……不止于此。”
柳氏横睨他一眼:“老爷是说还有封赐?”
二老爷看谢桥一眼,并未说话,而是派身旁的长随去别府打探。
果真如二老爷所料,一同前行的都只是派下赏赐,并未行封。
柳氏掩不住脸上的喜气儿,又怕是空欢喜,心情极为的矛盾,一时不知该喜或是忧愁。
晚膳都食不知味,草草用罢,便都散去等待明日的到来。
翌日。
一早宫里传来口谕,二老爷要上早朝,便与谢桥一同进宫。
柳氏将二人送走,便去了祠堂。
二老爷去金銮殿,谢桥站在外面等传唤。
明帝端坐在龙椅上,百官跪拜,刘公公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西伯昌出列道:“臣有本要奏。”望一眼几位太医,西伯昌方才道:“南阴县疫情虽然得以控制,也研制出药方。可斩除传染根源,仍旧不得松懈,微臣恳请皇上派遣一位太医常驻南阴,待疫情彻底平息,方才调遣回京。”
太医院使廖顺和变了脸色。
明帝沉吟道:“准奏!”
卫韫出列道:“皇上,南阴疫情西伯昌等人治理有道,微臣以为该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