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请来的林太医这时正好来了,听闻柳絮儿的话,沉声道:“苏小姐的脸这副模样,正是因为荨麻。若不严重,忍耐两日便好。可苏小姐的极为严重,得用药。”说罢,看一眼谢桥,袖手站在一旁没有开药方。
丞相夫人连忙说道:“还请太医给个方子。”
林太医方才开了药方,叮嘱婢女如何用药,方才对谢桥说道:“容小姐精通医道,断不会犯这么小的错误,定是有其他误会?”
谢桥询问道:“你还记得那时通知你的丫鬟是什么模样?”
“脸上有疤……别的记不太清楚。”柳絮儿细细回想,突然看见站在门口的明秀,她身上的衣裳,脸上的伤疤令她突然想起那日似乎也是这个丫鬟,身段极为相似,指着明秀道:“就是她!”
明秀一怔。
“就是她!”柳絮儿重复一遍。
丞相夫人满面怒火,叱道:“将她绑起来!”转而对谢桥说道:“容小姐,此事还是审清楚好。”
谢桥颔首:“夫人请便。”
丞相夫人见谢桥如此坦然,心底不禁起疑,难道不是她?而是这刁奴特地陷害主子?丞相府与辅国公府并没有交恶,更别说苏素馨与谢桥结仇了!
“那日是不是你叮嘱柳絮儿要加荨麻?”丞相夫人冷声道:“你若敢有半句假话,我自有手段让你吐露实情!”
“奴婢不知夫人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柳絮儿为何指控我,你笃定是我叮嘱你,那么我是何时告诉你?”明秀反问道。
柳絮儿回忆道:“辅国公府里出事,小姐下午还要练琴,怕你们会抽不开身招待,便先行告辞。小姐嘱咐我去向容小姐说一声,方才走进后院便碰上你。”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记得你的,你脸上有疤,也是这身衣裳。”
“那日我与小姐一直在厢房里,并不曾离开半步,你怕是认错人了!”明秀看着丞相夫人紧皱着眉头,并不曾心虚,直言道:“夫人可以过问那日在厢房里的人。”
丞相夫人一时难以决断,当即派人去辅国公府询问柳氏,柳氏肯定的说明秀一直在谢桥的身旁。
“柳絮儿,你仔细想想,是否记错了?”丞相夫人看向林太医。
林太医忽而开口道:“明秀对容小姐忠心耿耿,后院若出事,定会形影不离。”
柳絮儿心里也乱了,绞拧着手指,急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奴婢……奴婢……”
谢桥这时开口道:“你们先等等。”随即与吴嬷嬷耳语一番。
吴嬷嬷一愣,点了点头,带着谢桥离开房间。
丞相夫人不知谢桥卖什么关子,还是等着。
几刻钟过去,一道穿着水蓝色的衣衫的婢女出现,她的眼角下有一块红斑,与柳絮儿打了照面问她借了一物离开。过了一会,这位女子进来将东西还给柳絮儿。
柳絮儿自然的接过,不解的看着出现在门口谢桥。
“方才借你东西的人,可有将东西还给你?”谢桥含笑着问道。
柳絮儿点了点头。
“你确定?”谢桥再次问道。
柳絮儿不明白谢桥为何这么问,还是回答道:“确定,她脸上有红斑,穿着水蓝色衣衫,身段相同……”说到这里她自己怔愣住,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细看对方的脸,只记住了特征!
谢桥见状,眼底溢出笑容,柳絮儿第一眼便被她脸上的红斑吸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子里自主的记住她的穿着与身形。
记忆模糊之后,再次见到类似的人,便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一个人身上那一个特点很明显,便会第一看向特别之处,印象格外的深刻。相比之下,容貌反而被淡化。
丞相夫人看着门口的两个人,顿时醒过神来:“你说有人特地伪装成你婢女的模样,构陷你?”
谢桥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你煎药的时候,如何把荨麻找出来扔掉?”
“掌柜的给我用纱布包着。”
“你有与他说要分开?”谢桥继续问道。
柳絮儿心中一惊:“没有!”若非谢桥提醒,这样的小细节被她给忽略了。“药方上没有荨麻,我便与掌柜说多加一味荨麻,他便自主给我包起来说好方便我扔了。”
所以,掌柜可疑!
丞相夫人面色冷沉,立即派人去将掌柜带来!
半个时辰后,掌柜被带来。
见到丞相夫人与谢桥,面色变了变。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知夫人请小的来,有何事?”
丞相夫人徒手抄起药包扔在他的脸上:“说!你是受何人指使,陷害我女儿?”
掌柜抵死不认:“夫人,借小的天大的胆也不敢害贵府千金!”
苏素馨娇喝道:“母亲,打他!打到他认了为止!”
掌柜变了脸色,强撑着道:“夫人,您这是屈打成招!”
丞相夫人冷哼一声:“旁的我不管,我只知晓这药是从你手里买来的,出了事儿自然拿你过问。别有命拿银子办事,没命使!你若是个聪明的,该知晓如何选择!”
“小……小的说。”掌柜瞧着身后拿着刑杖的人,吓得浑身发颤,不敢再狡辩:“是安……安远侯。”
第一百章求娶
“安远侯?”蒋氏心下不解,他们与安远侯府并无仇怨,他就算想要陷害谢桥,也不该挑拣苏素馨下手!
丞相秉承中庸之道,慎独自修,忠恕宽容,并未树立政敌。
眼下夺嫡分结党派,亦是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