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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与柳氏乘坐马车回到辅国公府。
柳氏一脸担忧:“华姐儿,这样大的事,你怎得不与我们说?”
谢桥摇了摇头:“二婶娘,我不想牵连大家,已经有那么多人出头,够了!”
柳氏苦笑一声,就算与她说一声,又能帮上什么忙?
“二婶娘,多亏您让姝儿帮忙,否则藏在镇国公府里的遗诏拿不出来,怕是不能还外祖父一个清白。”谢桥如何不知,明帝之所以愿意还镇国公一个清白,那是前面还有更大的一个罪名!所以,他择选最轻的一个!即便是他‘疏忽大意’,也是承认他做错了!
让一个帝王承认他的过错,太难了!
柳氏骤然看向容姝。
容姝小声说道:“母亲,就是那一次去镇国公府祭拜大伯母的时候。”
“你们两个……唉!”柳氏无奈的轻叹一声。
“二婶娘,我累了,先回院子。”谢桥带着明秀回重华楼。
玉倾阑正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石凳上,手里捻着墨石所制的棋子,独自一人对弈。
谢桥摒退明秀,在他的对面落座。
玉倾阑抬眼定定的看着谢桥。
谢桥看着他一双潋滟生波的美目中蕴含着复杂的神色,觉得好笑:“你盯着我看作甚?我脸上有东西?”
玉倾阑低头,目光落在棋局上,并未开口。
谢桥伸手搅乱棋局,沉声说道:“又不是你做的,何须对我愧疚?”
玉倾阑手指一顿,苦涩的说道:“你果然知道了。”
是啊!
都已经到这一步,她如何不知呢?
今日并未牵扯出荣亲王,是她顾及他,所以遮掩下的罢?
这样,反而更加让他无颜面见她。
玉倾阑脸上的轻嘲,令谢桥皱紧眉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伸手可触的脸庞,纤细手指划过他的眉梢落在他紧皱的眉心上。“我不曾怪你,你又何必自责?”
她微凉手指轻点眉心,玉倾阑心神一震,这一刹那的触感,他会铭记一生。
谢桥抚平他的眉心,玉倾阑微微偏头,额头紧抵着她想要抽离的手指,仿佛这一松开,仿佛就此会失去她,即便做师兄妹也不能!
嘴角缓缓上扬,透着一抹讥诮,他又何时拥有过她?他早已是孤身一人,离开神农谷,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留下的只会是记忆中他们美好相处的时光!
“桥桥,对不起。”玉倾阑朝后一仰,离开额间那抹令他沉醉不舍的温度。
“师兄……”
“我早已知晓,只是无法开口告诉你。”玉倾阑眉眼间透着一抹苍凉、寂寥,他无法选择亲人,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想要给她更多,更好的弥补她。可到头来,他也欺骗她!
他怕她得知,他的父王也参与其中,令她失去外祖父,甚至母亲,会看见她憎恨的目光。
所以,一直等到事情真相揭露,他也没有告诉她一个字!
今日里来见她,已经做好准备。
可她太过平静,温和亲切的目光,令他难以自容。
心绪如浪潮一层一层的扑面而来,压得他难以喘息。
谢桥微蹙了眉头,声音清凉如水:“你在京中同我疏离,是因为与我走得太近,你父王对我不利?”
微风拂过,庭院中的紫藤花香渐盛,玉倾阑抿唇凝视着她,并未回答她的话。
忽而,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发髻,摘下落在发间的一朵紫藤花。上面似乎沾染着她身上的香气,来回在指尖转动。
良久,玉倾阑薄唇轻启:“今后你要多保重!”
谢桥轻轻点头,的确要多保重。
事情一旦揭晓,暗潮汹涌,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
玉倾阑轻轻一笑,掀袍起身离开。
谢桥朝前走几步道:“师兄,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玉倾阑脚步微微一顿,拢在袖中的手根根收紧,不曾回头的离开。
他连回头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
谢桥趴在桌子上,细想方才玉倾阑所说的几句话,觉得他透着怪异,似乎是在向她道别。
不知何时,身着墨色滚金边锦袍的秦蓦,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对面。
谢桥一手支着下颌,一手轻轻晃动手中的茶杯,目光悠扬的望着窗外的紫藤花,眼神渐渐恍惚。轻声问道:“师兄他要离开京城么?”
对面默然不语的秦蓦举起茶杯,剑眉微扬:“怎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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