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父王也看好丞相家的公子?”兰阳开门见山。
荣亲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兰阳又道:“目光短浅,难怪这么些年,只是空有头衔!这亲王之位,如同虚设!”
荣亲王的脸色极为难看。
“说句不中听的话,丞相即将年逾五十,与仕途之上再无进益。苏公子的情况你十分清楚,待丞相作古,如何撑得起门户?”兰阳顿了顿,继续说道:“柳自清不同,家世不出色,可他却是前途无量,假以时日,未必不会位极人臣。相信……父王不会这点识人的眼光也无?”
荣亲王陷入沉思,良久,方才问道:“为何是他?”
兰阳一怔,被荣亲王问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何是柳自清,只是不想随意嫁给他们安排的人选,被作为维系利益的纽带,正好柳自清提了,她便应了。
荣亲王冷淡的看一眼兰阳,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
兰阳转身离开,吩咐碧莲:“给我收拾东西,备一辆马车。”
碧莲一愣:“郡主,您要去哪里?”
“郡王府。”兰阳不想住在荣亲王府,她与褚明衍的婚期早已过去了,嫁妆都是准备好的,无须再绣嫁妆。柳自清的衣裳,她拿了尺寸给绣娘。等婚期到的时候,她再回去出嫁。
谢桥站在角门,看着碧荷指使着下人不断往府里搬的东西,望着坐在树下纳凉的兰阳:“你真的打算住下?”
“不欢迎?”兰阳脸上的笑容映着余晖灿烂而绚丽,手里摇着扇子,扇去暑气:“不欢迎我也住下了,谁让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随你住多久。”兰阳一副赖着她的模样,令谢桥眼底蕴含着浓浓地笑意,打趣道:“你当真不是为了柳公子来的?”
兰阳怔愣住。
“柳公子现在在郡王府。”谢桥觉得二人倒是有缘,前后脚过来。
“不早说。”兰阳扔下手里的扇子,驾轻就熟的朝秦蓦书房而去。
谢桥跟着走过,只见柳自清站在月亮门,清冷的面容俊美秀逸,身子颀长,静静地望着向他走去的兰阳。
林荫两旁的紫薇花,落花缤纷。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强烈的色彩对比,宛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
“郡王妃。”半夏低声唤道:“您还不曾安排郡主在哪间屋子住下。”
“木槿居。”
半夏立即带着人去往木槿居。
谢桥收回视线,转身去往无字楼,推开门,如血残阳辉映满室。
啪嗒——
寂静的室内传出东西碰到在地的声音。
“谁!”谢桥目光锐利的看向室内,屏风处倒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被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细看下,黑色影子微微颤动。
谢桥瞥见一抹湖绿色的裙摆,眼中的厉色隐去,提脚缓缓走进内室。
只见白芷面色惊惶的绕出屏风,手中捧着粉彩瓷瓶,瓶口缺一道口子。“郡……郡王妃,奴婢打扫时,不小心碰着了。”
谢桥目光落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眸子无波无澜,面色平静:“不过一个瓶子罢了,瞧你吓的。”捻着帕子的手,朝她额头伸去。
白芷浑身颤栗,惊得朝后退一大步。
谢桥眉头微拧,收回手道:“白芷,你怎么了?最近心神不宁,有何难处与我说。”
白芷脸上的表情僵硬,谢桥的声音越柔和、关切,她心里头便越慌,唇被她咬破渗出丝丝鲜血。垂着头,盯着鞋尖,似鼓起莫大的勇气,哭诉道:“郡王妃,奴婢对不住您!蜀王妃她收买奴婢,奴婢一时糊涂心动了,差点害了您!”说罢,拿出一袋银子与药包,放在桌子上道:“药包蜀王妃吩咐奴婢放在您的药房里,银子是可的许的好处。”
谢桥目光微微一动,目光落在桑皮纸包着的药粉,微微笑道:“为何又醒悟了?”
白芷扑通跪在地上:“郡王妃待奴婢极好,只是奴婢肖想郡王,即便郡王看不上奴婢,抬姨娘后,便能够衣食无忧。您并不打算让我们做陪嫁,心里一时想左了,险些被人利用。奴婢听信蜀王妃的话,害了您,我们做奴婢的也讨不得好。”
谢桥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置之死地而后生?
倒是聪明伶俐,怕是蜀王妃事迹败落,她有所警觉,所以就先招供,道出她的无奈。
这药到底有没有放,蜀王妃并未让人搜查,她也就不得而知。
只是,白芷此人,到底是不能再留了。
白芷被谢桥那轻飘飘的一眼,看得头皮发紧,不敢有任何的退怯,抬起头直视谢桥,掌心却是一片湿濡。
她的确鬼迷心窍了!
险些被蜀王妃蛊惑去!
郡王府里的女主人失势,又哪里还轮得到她的出头?
“白芷,你为我去做一件事。”谢桥幽幽地说道:“蜀王妃她中断肠散,我配好解药,你给她送去。”袖中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
白芷心尖儿微微颤动,还是去了。
半夏安置好兰阳带来的人,过来回禀,正好与白芷擦肩而过,不禁多看白芷几眼,她身上单薄的夏衫已经被汗水给浸湿,脸上苍白近乎透明。
“郡王妃,白芷她举止反常,在您的床褥下塞了东西,后来又拿出来,藏进自己的屋子里。半夜里去过一趟药房,不知道找什么药吃了。”半夏将白芷的一举一动道出。
谢桥眉头紧拧,掀开床褥,空无一物:“其他地方都找了?”
半夏点头。
谢桥觉得白芷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只怕放在床褥里又拿出来,故意做戏给半夏看,迷惑住她,为今日请罪之事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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