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1 / 2)

国色医妃 水墨青烟 1899 字 2023-10-14

谢桥摇了摇头,她也没有答案,或许她放弃后,甘居于后宅,只怕人到暮年,终归是一件憾事。

沈氏一怔,目光微微一闪,便知她怕是问出的是如今处在抉择的一个现状。

“我觉得身为这个男子的妻子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能够得到支持,多么不容易?一个男人为了她的妻子能够实现愿望,放下所有,便是不希望她今后留下遗憾,他认为这是值得的事情。如果是值得的,又为何不能坚持?”沈氏很羡慕谢桥,秦蓦为她做到这一个地步,足以见得她在他的心中胜过所有。

既是如此,那些身外之物,又如何比得上她?

他甘之如饴,她又何必拘泥谁为谁付出得多?

只要夫妻感情和顺,并不因她的决定而产生隔阂,便不是问题。

谢桥似乎懂了,又似还心存疑惑。

可她听明白沈氏的意思。

谢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沈氏何时走了,她也不知道。

晚上,秦蓦被蓝星唤走,并没有回来。

谢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翻出那做好一只袖子的裘衣,继续一针一线的缝制。

一回生二回熟,谢桥这回比较熟练,天亮的时候,只剩下一点点,再用一晚上的功夫,便能够做好。

将针线收起来,半夏打水进来,看着谢桥眼底的乌青,惊讶道:“郡王妃,您有一宿没有睡?”

谢桥捶着酸胀的腰背,笑道:“睡不着。”

半夏关切道:“您也得顾着自个的身体,别为一件事经常熬夜,败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知道了。”谢桥应下,忽而,猛地想起来,明日兰阳出嫁。她还未过去添妆呢,吩咐道:“你将我备好的楠木匣子拿出来,等会儿随我送到荣亲王府去。”

半夏应下,拿起多宝阁上面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谢桥。

谢桥摇头道:“不必了。”

半夏一怔,只当是好了,随手将药丸丢了。

谢桥拿起笔墨纸砚,另写一个方子交给半夏,“你给明秀,让她配好药,给我熬好送来。”

半夏立即去办。

谢桥用完膳,秦蓦还没有回来。倒是兰阳送来请柬,请她去墨馆楼一聚。

带着匣子,乘坐马车去赴宴。

兰阳早早到了,定的雅间在三楼。

谢桥过去的时候,便瞧见她趴在窗子上,目光怔怔的望着一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柳自清一袭白袍,立在书案前挥洒狼毫。

“我心里怪道,为何不邀约去酒楼,原来是在看情郎!”谢桥突然出声,倒是吓到兰阳,回头看着谢桥,拍着胸口道:“你怎得走路没出声,吓坏我了。”

“我可是敲门进来,不见有声响,以为你不在呢。”谢桥揶揄道:“我见柳公子待你极好,你对他感觉如何?”

兰阳脸垮下来,开始是很好,自从庄子上回来,她许久不曾见到他。往日里,不论去何处,都能够碰到。如今,有事想问他,不管去何处倒是见不着了。今儿个得闻他来墨馆楼,顺道约谢桥过来。

“我觉得他躲着我。”兰阳不由想她喝醉的那一夜,定是出了什么事。

谢桥挑眉,忽然,见到兰阳变了脸色。便见到一女子走向柳自清,脉脉含情的注视他,低语说话,一颦一笑,自带风情。

“啪——”

兰阳合上窗子,坐了片刻,突然,朝楼下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撞破

一楼,排列数张书案,上面堆砌着宣纸,狼毫数支,一方砚台、镇尺。

柳自清描摹大家字迹,颇有神韵,却又另外自成一种字体。

隽秀飘逸,暗藏凌厉,微露峥嵘锋芒。

女子一头青丝高绾成髻,一袭大红色的纱裙,绣着云纹图案,裙摆滚一圈金边,十分华贵。

“公子的字,让小女子相信‘字如其人’这几个字。”雪珂素手挽着旋绕于手臂间的披帛,拿起柳自清搁在砚台上的狼毫,重新铺展一张宣纸,挥洒自如,一蹴而就一句诗词,浅笑嫣然的望着柳自清道:“不知公子觉得小女子的字,如何?”

白云堆里茗烟青。

柳自清睨一眼,垂目不语。

雪珂并不因为他的冷待而退却,指着这一句诗道:“我觉得这句诗极适合公子,一时有感而作。”

兰阳下来,便听见此女露骨的话,脸色愈发难看。“自清。”兰阳淡定从容走来,站在柳自清的身旁,娇嗔道:“等你许久,怎得不上去?”话一出口,兰阳觉得连流动地空气都静止了。

不说柳自清,她自己都吃一惊。

她在一个似乎对柳自清有意的女人面前,宣告对他的占有权。

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话,令她心生后悔。放在之前,以他对她的维护之心,必定不会让她在陌生女人面前下不了台面!

可最近情况不同,兰阳拢在袖中的手,仿佛沁出薄汗,泛起一层湿濡。

沉默,令她觉得可怕的沉默,一直在延续。

兰阳抬头望向柳自清,他一双眸子正沉沉望向她,似笼罩一层雾色,心中微微一动,倒觉得这女人的诗句果真贴切。他一双眸眼宛如茶雾,沉静而雅致。

他线条薄锐的唇角,带着一抹冷然的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怔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