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打开箱子,里面只有满满当当的聘饼。外头是三牲,其他便没了。
太寒碜。
沈峻即便想要同意,见到这般寒酸的聘礼,也开不了口。
姬恒嘿嘿笑道:“你们这么有钱,应该不会在意聘金,心意,心意到了就好。”
“三妹虽然和离,不是头婚,你也是娶继室,这些个聘礼便想将人娶回去,妄想天开!”朱氏头一个不答应!
“轰出去!”沈峰不屑与姬恒多说,心里极为不悦,只认为姬恒是来羞辱他们!
姬恒囔囔道:“你们今儿个将我轰出去,不肯答应她嫁给我,我便说她对我始乱终弃!给我生了儿子,你们偏要拆散,将她许配给一个老头儿!”说到这里,姬恒阴险的笑道:“如果爷和郑远修说,香儿的儿子是我的,这段露水之情是你们促成,他会不会放过你们?”
无耻!
沈峰气得呕血,却又拿姬恒没办法!
他本就是不要脸的人,又是浑人,谁敢与他撕破脸?
他不在意名声,他们还要!
朱氏一口恶气堵在心口,死死瞪着姬恒。
姬恒得意洋洋,看着他们有气不敢撒,低头问道:“香香,他们一脸吃屎的模样,开心吗?”
沈氏猛然推开姬恒,他囔出去,她的名声败尽,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她能开心得起来?
咬牙切齿道:“谁与你有肌肤之亲?”
姬恒一脸受伤:“方才我们还摸手了,你想不认账?”
沈氏冷笑几声。
王氏道:“姬老爷,父亲不在府上,三妹的婚姻大事,要请他做主。”
姬恒不高兴道:“算了算了,我明日再来!”松开沈氏,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在沈氏的手里:“做几身漂亮衣裳,别给爷省银子。”
“……”
姬恒走出门口,不忘回头威胁道:“明日见不到她,你们等着。”
朱氏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怎得就招惹这泼皮煞星!
冷嘲热讽道:“三妹倒是能耐,这等没皮没脸的泼儿也吃得下口。”
沈氏闻言,便是知晓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姬恒不是伯爷,却是淑妃的哥哥,燕王的舅舅。
他们不敢得罪!
心中虽恼姬恒口无遮拦,到底是他解围了。看着他塞在手里的银票,分明是她今日给他。
“大嫂中意老头儿,莫不是在你心里头,大哥比不上贾老爷?”沈氏反唇相讥,不再理会他们,看着母亲的模样,心知一时半会没有法子。闹成这般,父亲仍旧没有出面,只怕被他们支开。心里头想着孩子,不想面对这一家子恶心的人,便匆匆离开。
——
谢桥回府后不久,便有人将沈府发生的事情转述给她。
“噗——”
谢桥嘴里的茶水喷洒出来,呛得直咳嗽。
姬恒娶沈氏?
谢桥随口说道:“他不会是看中沈氏的银子吧?”
明秀捂着偷笑:“据说他要娶沈氏前,的确问沈氏是否有钱。”
谢桥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笑意,当初姬恒缠上她,便也是听说她不菲的嫁妆。
“听说他从沈府离开,便去迎香楼,包了花魁。”明秀觉得沈氏真的是触霉头,才与渣男和离,转眼又被姬恒缠上,他也不比郑远修好到哪里去。
估摸着看中沈氏家业,可以供他吃花酒。
谢桥摇了摇头,有姬恒搅合,沈府里的人暂时不敢对沈氏如何。
“郑远修该成亲了吧?”谢桥突然问道。
“你问他做什么?”秦蓦进来,脱下斗篷道:“不办婚礼,纳兰清羽已经搬进定国将军府。”
谢桥诧异的看向秦蓦,“纳兰清羽同意了?”
秦蓦并未回答:“莫要扫兴,不必谈她。”
谢桥心中却猜想到,纳兰清羽心中也不愿办婚礼,嫁给郑远修,心里也很不情愿。
“今日回来这样早,忙完了?”谢桥见他一脸疲倦之色,接过明秀手里的铜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拧干湿帕,动作轻柔地为他净面。
秦蓦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中,哑声道:“明日去一趟军营。”
谢桥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心里一片宁静,指腹抚摸着他虎口处的厚茧,“出事了?”
“小事。”
谢桥心中却是不信,若是小事,他这段时日里为何成日跑军营?也不会唤她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