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也跟着说道:“小姐,姑爷这种人不值得。”
容姝如何不知?
只是,母亲会同意么?
“暂且回京……省亲。”容姝终于松口,秦隐似乎真的不值得她留恋,一个不在乎她死活的人。
她需要回京,探探母亲的口风,他们若是同意,她便……和离了。
容姝并未择选一间屋子住下,她去书房,写一封信给谢桥,打算过几日进京。
随即,便独自去往佛堂。
翌日。
香卉、香兰匆匆去往佛堂,佛堂门扉紧闭。
“小姐,开门,您快开门。”香卉担心容姝做傻事,敲击着门扉。
佛堂里,并无一丝动静。
香兰心中焦灼,啪啪啪地拍着门,“小姐,您快开门,莫要吓奴婢。那对狗男女,根本不值得您寻短见……”
门扉突然打开,容姝站在门口,面容憔悴,干裂的唇瓣渗出血丝,仿佛病得更深重了。
“扶我去洗漱。”容姝跪了一夜,许多事情似乎想通了。
“诶。”香卉、香兰回过神来,悄悄松一口气,扶着容姝去洗漱。
容姝洗漱好,本就没有胃口,强迫自己吃了两碗粥。
“我出府一趟。”容姝留下香兰,带着香卉出府。
秦稚、秦逸一日一夜不曾见到容姝。
早膳也不曾送来,担心容姝出事,立即找过来,却看见一片废墟。
小脸儿一片惨白,立即红了眼眶,泪水豆大滴的落下。
“母亲,母亲,您再哪里?”秦稚、秦逸哭喊着,六神无主,迈着小短腿,跑着去找秦隐。
秦隐看着哭红眼,闹着要容姝的两个孩子,沉声道:“今后你们跟着关姨娘。”
“父亲,我不,我就要母亲!”秦逸挣脱秦隐的手,立即炸毛。“母亲待我和稚儿就像亲生的儿子,关姨娘对我们并不曾上心,只有母亲吃穿都是亲力亲为,别人都不要!我们只要她!”
“父亲,我们就要母亲,母亲的屋子烧了,她是不是和阿娘一样,去很远的地方了?”秦稚摇晃着秦隐的手。
秦隐却是铁了心,吩咐长随道:“将他们送到西园去。”
秦逸、秦稚哭得撕心裂肺,秦隐充耳不闻。
良久,终究还是问一句:“夫人呢?”
“夫人昨夜一夜都在佛堂,今日一早出府了。”长随一五一十将容姝的动向告诉秦隐。
秦隐颔首,示意他退出去。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脑子里浮现她苍白的面容,单薄的身子,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倒了。
想起秦逸、秦稚说的话,秦隐起身出府,去找容姝。
她有个意外,他不好向谢桥交代。
——
容姝对秦隐彻底死心了。
她打算离开南陵,这期间并不想秦隐近身,所以出府替秦隐纳一房小妾。
她并不挑选良家子给秦隐糟蹋,让关氏算计。
特地去类似京城教司坊的云新楼,在里面挑选心计过人,样貌过人的歌姬。
走出云新楼,一道人影蹿到她的跟前:“容容,你怎得来南陵?是想我了么?”
容姝吓得后退一步,见到眼前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皱紧眉头,她并不认识。
“咦,你不是容容。”苏璃挠了挠后脑勺,看清容姝的面容,凑过去问道:“不对啊,你怎么与容容有点像?”手负在身后,绕着容姝转圈。
“你是不是容容的姐妹?”苏璃睁大眼睛,又上下看一眼容姝,兴奋的说道:“那你和容容一样贤惠,会赚很多银子,不会嫌弃我没有大宅子,没有功名?”
容姝只觉得眼前之人,定是与丞相家的公子一般,患了傻病。
“你都不介意,我娶你做媳妇?”苏璃被送到书院,被教书的老头折磨得简直要疯了,偷偷溜下山来找媳妇。
他爹说,念书是为了娶媳妇,他找到媳妇,便不用考取功名。
心中打定主意,按照谢桥的标准找。
听书院里的人说云新楼里女人多,他一路问过来,嘿,还真的碰着和容容差不离的女人!
“我已经成亲了。”容姝避开苏璃,绕开走。
苏璃抠了抠额角,跟上去道:“没关系啊,你与你夫君和离,我嫁给你。”
容姝抿紧唇,不再理会他,踩着木梯坐上马车。
苏璃抬脚跟上去。
容姝身后的妩媚妖娆的女子,拉开苏璃,娇笑道:“这位公子,你要想娶这位夫人,得拿出诚意来。”说罢,附耳嘀咕几句,笑得风情万种,跟着容姝坐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