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一壶茶,你让小二送给她,便说是店中活动,送给他们的茶。”谢桥又觉得不妥,姜裴是做生意,借着他店里的名头在茶里动手脚。朱氏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定会讨酒楼要说法,影响他这儿的生意,当即开口道:“算了……”
“好。”姜裴却是已经答应。
谢桥微微一怔,姜裴是很精明的商人,他重利,而答应帮她的忙,百害无一利。
“姜裴,这样对你不好。”谢桥见他答应的爽快,更不愿如此做。
姜裴清雅的笑道:“我们是朋友,举手之劳。”似乎知道谢桥心中的顾虑,浑不在意道:“我这是老字号,都是熟客,好与坏都有分辨。朱氏有问题,不一定是茶楼有问题,为何不说她敲诈?”
谢桥眼里光芒大盛,激动的拽着他的衣袖。“太好了,那就这般说定了。”
姜裴眼底洋溢着一抹笑意,垂目落在他衣袖上,纤细手指轻轻拉拽着。下一瞬,她的手被秦蓦拿开。
姜裴眼中笑意隐去,吩咐掌柜端一壶茶过来。
谢桥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做了什么举动。这是习惯,下意识的表现。回头看着秦蓦铁青的脸,心虚的移开眼。
姜裴轻咳一声。
谢桥望过去,手指搭在他的左手,皱眉道:“你生病了。”
“不妨事。”姜裴神色微暖:“你的东西。”
谢桥自袖中摸出几个瓷瓶,递给掌柜,让他寻一处隐秘的地方行事。
掌柜道:“朱氏雅座里,茶水还未送去。”
谢桥意会,这是不必用她方才说的借口:“有劳了。”
谢桥不能拿银子给姜裴作为酬谢,心里想着她在其他地方回报给姜裴。
事情做完,谢桥便与姜裴道别,回郡王府。
朱氏中的药,只有她才能够解,她定会找上门来。
谢桥怕生出变故,便让蓝星盯着。
蓝星沉默片刻,便跟着上去。
姜裴带着蓝星去往朱氏隔壁的雅间,移开墙壁上的一副画,露出一个小洞,隔壁的话一字不漏的清楚传来。
朱氏看着对面坐着的人,高高端着架子:“我要的很简单,你们帮我把沈氏小贱人给作了。”随即,觉得还不解气,沈峻见他们大房被赶出来,便叛变,跟着沈氏对付他们大房,追加道:“沈峻也一同作了。”
对面的人,并无动静,似乎这是令他们很为难的事情。
“只要你们将我的心头大患处理,我便听从你们的差缱。”朱氏不敢在自己动手,怕手脚做的不干净,留下后患。
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你说的不是问题,我们要你做的也简单。”停顿片刻,将手里的信递给朱氏:“你偷出沈氏的印章,用沈家商队将这封信送到余海郑远修手中。”
朱氏讶异,郑远修?
“他去余海了?”莫怪她在京中找不到人!
“多余的你别问。”
这时,门被敲响,小二将茶送进来。
朱氏殷勤地给对面的人斟茶,自己也斟一杯,口干的饮下一杯。
对面的人很警惕,端起来在鼻端轻嗅一下,原封不动放回来,并未提醒朱氏。
蓝星看到此处,眉头紧皱,只觉得朱氏对面的人,说不清楚的怪异。分明是利用朱氏,事情还未办妥,明知茶中有问题,却不提醒朱氏,反而特地给她斟茶,朱氏受宠若惊,多饮几杯。
姜裴也觉得很怪异,忽而提醒蓝星道:“你的主子,只怕要失算了。”
蓝星看一眼朱氏对面的人,此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容。心中那一份怪异挥之不去,觉得姜裴说的很在理。
“多谢。”蓝星离开。
姜裴站定片刻,透过小洞盯着带着斗笠的人打量,心中留意,走出雅间吩咐人盯着。
须臾,朱氏离开茶楼。
不一会儿,戴着斗笠的人离开。姜裴的人,紧跟而去。
朱氏坐在马车上,拿着手中的信反复端详,想到马上就能够除掉心腹大患,朱氏心中得意。
靠在大迎枕上,朱氏腹中剧痛欲裂。
当即吩咐车夫去往医馆。
医馆里的大夫束手无策。
朱氏痛得满身冷汗,疼痛加剧,肝肠寸断。咬紧牙根,硬撑着上马车,站立不稳,一个跟头栽下去。
“啊——”
朱氏惨叫一声,抱着肚子打滚,爬不起来。
整个人痛得像去了半条命,满身冷汗,面色狰狞扭曲,极为可怖。
来来回回行走的路人,都被朱氏的惨状吓到。
“救命,救命,救救我——”朱氏向车夫求救,脑中想起一个人,虚弱的喊道:“带我去找郡……郡王妃……”
车夫回过神来,想要扶着朱氏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