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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为坐了王韶之的游舫,还有董时廷的事情。
这事儿都传开了,说董时廷在船上弹唱曲儿,还与窦妙单独站一块儿,又亲又抱的,张氏听见,差点没被气死,这不窦余祐就遭殃了,差点没叫她打了。
窦余祐忙道:“都是瞎说的,不过船身摇一摇,董公子扶了下妹妹罢了,至于什么弹唱,一时兴致而已,就唱了几句。”
“他怎么上去的?”张氏道,“你是哥哥,你不知道拦着?”
窦余祐慌张。
其实是因这游舫是王家的,船夫不太懂规矩,又不认识人,听得董时廷说是窦家姑娘的表哥,这就放了上来,他自己又大意,看错了人。
可他为护住王韶之,只得承担全部错误:“娘,是我错了,您罚我罢。”
张氏气得差点没扇他,这姑娘名声好比天,沾了一点儿污秽便洗不清的,三个姑娘,窦妙年纪又最大,那两个都还没到嫁人的时候呢,要传些风言风语都是牵扯窦妙的,她能不生气。
为这,一时都忽略王韶之了,只说董时廷。
窦余祐道:“这人是不太好,有些浪荡,京都人都知,故而,要说起来,也是说他的坏,等过两日,也就不传了,都长了眼睛的,妹妹又没被怎么样。”
张氏气得伸手抚胸,连拍了好几次,过得会儿才平静下来才道:“听说你们还遇到雍王世子了?”
“是,请咱们喝了酒。”
关于那曲《清夜》,张氏也耳闻了,说宋泽夸赞窦妙,有点儿捧她的意思。
看来这人倒不像他妹妹。
“下回再不许你自作主张!”张氏最后发话,剥夺了窦余祐带妹妹出去玩的自由。
窦余祐灰头土脸的被赶出来,还有些后怕,幸好张氏没说王韶之,不然只怕还留个坏印象。
这事儿也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问起赵氏。
赵氏道:“听琳儿说,全是那董时廷,一来就弹唱,妙妙怕引得众人相看,上前阻止……”她顿一顿,“只这孩子性子急,忘了叫奴婢前去,被董时廷逮着机会。”
老夫人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孩子还招惹到浪荡子了。”
赵氏笑了笑:“谁叫生得漂亮,这董时廷向来喜欢美人儿。”
在京都,不知传了他多少丑闻了。
“实在太不着调!你回去叮嘱那两个,以后遇到他,都躲远点儿,嘴里叫表哥,可与咱们家算什么?她们闺房姑娘不知道,还当他是个好人呢。”老夫人很是生气,“这董家不会教养儿子,要是栽我手里,非得打断了棍子不可。”
二人正说着,窦光辅过来了,赵氏识趣,知道母子两个有话说,告辞走了。
窦光辅行过礼,坐下来拿了茶吃,歇得几口气才与老夫人道:“总算打听出来了,娘。”他表情有些神秘,“原来,皇后娘娘此前一直由太医看病呢,听说宫里几千两银子都花进去了,都是用得贵重药材。我为这个,也没少花钱,幸好识得几个黄门,在御药房问了人,本是一点儿消息都传不出来。”
老夫人一惊:“娘娘病了?”
“是,但现在好像好一些了。”窦光辅手指摸索了一下茶盏,“娘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沉默。
窦光辅自言自语:“儿子是想不明白,也不敢想,只有件事儿着实疑惑,为何皇上还不立太子谥号?睿太子可是去世了好几年了,如今这四皇子也有六七岁了,寻常,也能立了罢?”
老夫人答不上来。
当年睿太子去世,对周家是极大的打击,皇上也很喜爱他,只可惜命短,将将活到十三岁,皇帝皇后都很悲痛,这一耽搁,就耽搁了四年,没有听说要再立太子。
可众人都觉得,早晚还得立。
只周老夫人有些不寻常,又听说皇后生病,老夫人只觉脑袋里一团乱麻。
“这事儿先搁着罢,也不急。”老夫人摆摆手,命人取了一个匣子出来,交给窦光辅,“我寻思你得用到,别省着,咱们窦家都靠着你,你好了,我这做娘的也放心。”
官员三载考绩一次,等到明年二月,就要有结果了。
老夫人是让他走动走动。
窦光辅连忙谢过。
这是公中的钱,事情虽然多数是赵氏在管,可钱财都在老夫人手里,别的人只每月领些月俸,故而窦光辅自然是感激老夫人的,有他亲娘照应,他日子也过得滋润。
但二房就没那么好了,张氏才将将融掉一根金簪,做了时下流行的赤金五彩嵌红宝的花蝶簪子给窦妙,小姑娘跟妇人带得首饰是不一样,后者注重富贵,前者只要漂亮就好了。
这花蝶簪子手工精细,花瓣薄如蝉翼,蝴蝶展翅欲飞,插在头上,女儿就是仙子。
张氏喜滋滋拿过去,路上遇到一个婆子来禀报:“夫人,雍王府世子送与姑娘的,说是上回宋姑娘出言不逊,算是赔礼。”
张氏惊讶,对宋泽的恶感又去了几分。
她打开匣子,只见是两方墨锭,清香扑鼻,一看便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