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心中叫苦,这叫愈弄愈糟,异日她迫自己不断作诗作词,自己岂非成了文坛大盗。
纪嫣然戚然道:“嫣然要走了,邹先生在马车上等我,这样吧!你若作好诗文,我便配乐只唱给你一个人听,我知嫣然的夫婿既不好名也不好利。唉!名利确教人烦恼,若没有人认识纪嫣然,我便可终日缠在你身旁了。”
又微微一笑道:“不准动!”
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翩然去了,还不忘回眸一笑,教项少龙三魂七魄全部离窍至不知所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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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内宅,滕翼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纪才女都给你手到拿来,那两句实是无可比拟的杰作,比之《诗经》更教人感动。那些诗歌你定然很熟悉了。”
项少龙暗忖除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句外,老子就对《诗经》一窍不通,只好唯唯诺诺应了。
滕翼道:“孝成王这昏君真教人心灰,若你真是马痴董匡,现在便应立即溜掉。你看他因怕了李园,今晚宴请嫣然,稍有点头脸的人都在邀请之列,独把你漏了。”
项少龙恍然,难怪龙阳君匆匆走了,原来是到赵宫赴宴。笑道:“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我们不若到这里的宫妓院逛逛,不醉无休。”
滕翼肃容道:“宫妓院内大多是可怜女子,三弟忍心去狎弄她们吗?”
项少龙想起素女,大感惭愧道:“二哥教训得好!”
滕翼点头道:“你真是难得的人,这么肯接受别人的意见,来吧!我们出去随便走走看看,亦是一乐。”
两人坐言起行,出宅去了。走出行馆后,两人朝着邯郸城最热闹的区域悠然闲逛。
街上行人疏冷,有点暮气沉沉的样子,比他们离邯郸前更是不如。
乌家事故对赵人的打击深远之极,而这赵人的首都则直接把事实反映了出来。
赵人对秦人的恐惧是可以理解的,长平一役的大屠杀早把他们吓破了胆。
郭纵家业雄厚,当然不可说走就走,但平民百姓哪理会得这么多,借个藉口溜出城外,就可逃到乡间或到别国去了。
这种迁徙对中华民族的团结有着正面的作用,使“国家”的观念日趋薄弱,有利大一统局面的出现。
现在的七国争雄,有点异姓王族各争短长的意味。
滕翼的说话惊醒了他的驰想,只听他道:“有人在跟着我们。”
项少龙机警地没有回头,沉声道:“多少人?”滕翼冷静地道:“至少有七至八人,身手相当不错。”
少龙苦思道:“怕就是昨晚在宅外监视我们的人,邯郸谁会这么做呢?”
滕翼微笑道:“抓起一个来拷问几句不就清楚了吗?”
项少龙会意,随着他转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去,两旁都是枫树林,前方有条石拱桥,跨越横流而过的小河,对岸才再见疏落有致的院落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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