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是美艳动人,他心中愈有气,猜到定是因受到李园的滋润,至回复了春意生机。
粗声粗气道:“夫人这府第胜比王公侯爵居所,何有蓬荜之可言。”
赵雅听得皱起了秀眉,哪有人会把礼貌的客气话当是真的,虽心中微有不悦,却没有像以前般轻易被他气坏,当然是因为这时内心还充满了李园的爱情,不以为意道:“先生在藏军谷的牧场进行得怎样了?”
项少龙为之愕然,他何等灵锐,一看赵雅这时神态,便知李园已成功夺得了她的芳心,甚至把“项少龙”都暂时忘了,所以才回复了以前的风采。
这本应是值得高兴的事,至少赵雅因心有所属暂时不会来缠他,偏是心中却很不舒服,很想伤害她,看她难过。
旋又压下这冲动,微笑道:“今天不谈公事,夫人为何想鄙人早点来此呢?”
这回轮到赵雅无辞以对。
她这样做自是因为对这马痴颇有点意思,只不过目下因李园的忽然闯入,独霸了她的芳心,至少在这刻是如此,所以再没有原先那种贪欲心情。
她仍派人去将项少龙早点接来相见,是因深心处渴望能与他在一起。这董匡别有一股粗豪得来又充满哲理思想的独特气质,既霸道又温柔,合起来形成一股对她非常新鲜刺激的感觉。和他在一起时,从不知他下一刻会说些甚么话或作出甚么出人意表的行为。而他还对自己又是若即若离,似不把她放在心上,但又像对她很有兴趣。总言之有他在身旁,她再没有余暇去想别的事。
这种感觉,李园亦无法予她。
与李园胡混厮磨时,她总忍不住要把他代入了变成项少龙,但这个在某方面酷肖项少龙的粗汉,反使她忘记了一切。
若与他欢好亲热,会是甚么的滋味呢?
想到这里,自己都吓了一跳,暗着自责,为何见到他后,李园本来强烈的印象立时淡了出去呢?
项少龙见她玉容明暗不定,怒气上涌,霍地起立。赵雅吓了一跳,抬头不解地往他望去。
项少龙沉声道:“夫人是否爱上李园那小子了,所以现在对鄙人才变得那么冷淡?”
赵雅娇躯剧震,惊呼道:“噢!不!”这刻她已无暇推断对方为何能一针见血,说出她的心事。
项少龙微笑道:“那也没有甚么关系,但假设李园偷的是董某人的宝马,我便绝不放过他。”一伸懒腰,“哈”一声笑道:“我还是先到街上逛逛,待会才来夫人处参加晚宴,免得大家你眼望我眼,不知说甚么话题才好。”
赵雅给他弄得六神无主,站了起来,娇嗔道:“董先生!你留点面子给赵雅好吗?人家在你心中竟及不上一匹马儿吗?”话才出口,始知犯了语病,这岂非把自己当作了是他的马儿吗?
项少龙淡淡看了她一眼,暗感快意,转身朝厅门举步,若无其事道:“那小子偏爱和老子作对,好!便让董某人一显手段,把纪嫣然抢了过来,让他也尝被人横刀夺爱的味儿。”
赵雅本要追他,听到纪嫣然三字后愕然停了下来。
可是她却不敢笑他,因为他语气中透出强大无比的信心,教人感到他说得出来,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到项少龙消失门外时,她心中仍念着“横刀夺爱”四个字。
唉!他用语的新鲜和精采,确可与项少龙平分春色。忽然间,她知道李园仍未可完全代替了项少龙。
想到这里,意兴索然,再不愿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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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置身在邯郸的街道上,项少龙想起小盘登位后接踵而来的战乱,禁不住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