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愕然抬头,问道:“甚么计中之计?”
项少龙淡淡道:“鄙人把效忠书一事透露了给孝成知道,还保证可把这批效忠书偷到手上,所以只要侯爷能假造另一批效忠书,包括了成胥在内,那还怕孝成不立即把他罢职,以免养虎为患。”
赵穆听到他说出把效忠书的秘密透露了给孝成时,毫无惊异之色,显然早由晶后处知道此事。
项少龙暗叫好险,若没能押下此注,休想赵穆肯再次信任他。
果然赵穆疑色尽去,叹道:“王卓你以后再也不可做了甚么事都不说给我听,免致生出重重误会。”
项少龙故作茫然道:“甚么?侯爷竟怀疑我的忠诚吗?”
赵穆回复最初的态度,探手过来抓着他的肩头道:“现在雨过天晴,甚么都不须摆在心上,只要你好好照本侯指示去做,将来定富贵与共。”顿了顿又道:“现在最重要就是把孝成手上那另一半兵符弄到手上,再加上手诏,你即可随意调动人马……”接着沉吟起来,欲言又止。
项少龙立知他已通知了晶王后,教她迫自己陷害赵雅,偏又说不出口来,免致暴露了他和晶王后的关系,遂道:“侯爷有甚么心事,尽管吩咐!”
赵穆放开抓着他肩头的手,点头道:“以后无论有任何行动,你先来和我商量,才可进行,千万要切记此点。”
项少龙知他对自己仍未完全放心,故意任由晶王后向自己下令,好看看他项少龙会否依命向他报告,答应后道:“侯爷召我来此,究竟有甚么指示呢?”
赵穆尴尬起来,搪塞道:“主要是想问你近日的情况,唔!迟些再找你商量吧!”
项少龙知道彼此都目的已达,告辞离去。
回到指挥所,处理了些事务后,找个机会把与赵穆见面的经过告诉了滕翼。
滕翼拍案叫绝,道:“假若禁卫和城卫这两股军事力量都落进了赵穆手内,晶王后又肯听他命令,那他不用田单便可以操纵全局。现在我反奇怪赵穆为何不立即下手对付孝成,有晶王后作内应,要毒杀孝成应非太过困难吧?”
项少龙道:“对这点我也大惑不解,唯一的解释就是顾忌李牧。若孝成忽然归天,李牧定然生出疑心,甚至举兵入城对付赵穆,那时就连田单亦未必敢与李牧硬拼,赵穆就要好梦成空了。唉!我始终不信晶王后这种女人会甘受一个男人控制,兼且她身负三晋合一的使命,又知赵穆是楚人派来的奸细,怎会仍是如此心甘情愿地听他的话。”
滕翼道:“这种长居于深宫的女人,很难以常情去理解她的行为,看她那样子,就算笑着说话时,仍使人感到她心内的冰冷。或者赵穆恰好有方法满足她的需求,才使她肯为赵穆不顾一切吧!”
项少龙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点对付晶王后的灵感,但一时却未能具体掌握。改变话题道:“城卫方面的情况怎样了?”
滕翼吁出一口气道:“幸好赵明雄的身份发觉得早,今早他交了一份名单给我,提议各级将领职务上的安排。换了是以前,一来对他没有疑心,二来他对下面的人又比我熟悉,自然会信任他的提议,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了。”
项少龙暗叫好险,道:“赵穆不是提过有四个将领是他的人吗?这定只是疑兵之计,我们偏要重用这四个人,那赵穆只好哑子吃黄莲,有苦自己知了。”
滕翼拍案叫绝道:“哑子吃黄莲,这比喻真是非常传神。三弟你确是妙语如珠,难怪纪才女会因你而动情了。”
此时手下来报,韩闯派人找他。
两人都晓得是甚么一回事,会心对视而笑后,项少龙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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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所料,要见他的是晶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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