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俯过来细审他的眼睛,看得他浑身不自然时,笑靥如花柔声道:“少龙有点妒忌了,妾身责高兴。”
项少龙索性把脾气发出来道:“这并非妒忌,而是役有一个男人喜听女人当着他脸说愿为另一个男人为牛为马,这是尊重或不尊重的问题。放开你的手好吗?”
庄夫人挽得他更紧了,凑到他耳旁吐气如兰道:“若我要说的对象,是项少龙而非李园,同样的话就该改作为妾为婢了。少龙明白那分别吗?”
项少龙哂道:“我岂是那么易骗易哄的人,夫人敢说对李园没有动心吗?”
说到这里,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确是对庄夫人动了点心。对女人他可说是非常有风度,绝少责骂或伤害女性,甚至像单美美和归燕的蓄意谋害,他亦从没有要找她们算账的念头。给他骂得最多的女人是赵雅,但最后他还是原谅了她,像以前般疼她。但他为何却要向庄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项少龙因曾饱受打击,更不想学这时代的男人般对女人多多益善,广纳姬妾。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反是女人不断向他投偎送抱,心甘情愿加入他的妻妾群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加上他对女人又容易心软,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想再涉入男女之事内。
到目前为止,真正今他倩难自禁的只有琴清一女而已,对其他的他都很有克制力。
但庄夫人的情况却很特则。
无论她复国成功与否,都不会成为他的姬妾。这是身份的问题。庄夫人和儿子已成了滇国人人承认的正统和象征,一旦庄夫人嫁了给别人,这象征将给彻底破坏了。
她可以和男人发生肉体关系,在这时代那是非常平常的事。所以项少龙和庄夫人即使发生男女之情,亦注定了是短暂的。当庄保义登上王座,项少龙离滇之时,这段男女之情就要宣告寿终正寝了。
正是因为没有了这心理障碍,兼之项少龙又对这对孤立无援的母子有极大怜惜,所以在不自觉下,他逐渐地接受了庄夫人,这或者就叫日久生情吧。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直至现在大发脾气,才猛然醒觉是甚么一回事。
庄夫人虽被责骂,却没有丝毫受责的应有反应,反正容道:“你说得不错,李园确是个令我心动的男人,而且不理他的真正用心怎样,表面上他仍是对我庄家仗义支持。假设我没有遇上了你,我必会以身体作出报答。但现在却不会这样做,因为怕你会看不起人家。这样剖白心迹,你满意了吧。”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但你现在撩起了李园的心,恐怕事情非是可以由你控制呢?”
庄夫人道:“放心吧,我对应付男人早经验丰富了。”接着狐媚一笑道:“刚才我是故意的,好看看你这铁石心肠的人会有甚么反应,现在终于知道了,唉!少龙,今晚让妾身侍寝陪依好吗?”
项少龙想起纪嫣然和赵致,硬着心肠道:“别忘了我们早先的协议,大事要紧,男女之情只好暂搁一旁了。”
庄夫人感动得眼也红了,垂头道:“妾身还是首次遇上一个不是为我的姿色而帮助我的男人。”说时靠得他更紧更挤了。
项少龙这才把身份被识破,又与李园结盟的事告欣了她,庄夫人自是听得目瞪口呆,大喜下迫项少龙和她缠绵一番后,才肯放他离去。
项少龙回到住处,把事情向纪赵两女重覆了一趟,两女亦是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事情会有如此出人意表的发展。
纪嫣然欣然道:“李园虽是个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和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但终是有识之士,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结盟是最聪明的做法,况且有了你这朋友,说不定可影响秦国不以楚国作为第一个征服的目标呢。”
项少龙苦笑道:“在这事上我是很难发言的,你不去打人,人就来打你,不要说朋友可以成敌人,连父子兄弟都可反目成仇,纪才女精通历史,对这该有一番体会。”
赵致点头道:“夫君大人说得对,何况现在项郎处处都有朋友,想帮都不知该帮哪一国才好。”
项少龙坦白道:“我是个只爱和平不好战争的人,将来储君登位后,我们便远赴他方,找个山明水秀的原野或幽谷终老,那不是挺写意吗?”
两女感动得投入他怀内去。
此时荆善来报,说内城官屈士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