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五十多人的魏兵,正沿街而来,以长矛插入草丛,进行水银泻地式的彻底搜索。
项少龙无可选择下,趁火光还未照到身上的时刻,爬往对街,攀上了对面一间房舍的檐头处。这所房舍由于比附近的房子都矮上一截,所以并没有敌人放哨。
魏兵过后,他正犹豫应否藏入屋内时,马蹄声响。
一辅华丽的马车从魏兵远去的那边驶来,前后均有骑兵护送。
项少龙观察形势,落回地上,闪到路旁一棵大树处,迅速攀到其中一枝横伸出路面的粗干处,手足紧缠结了冰的树身。
假若现在不是正下着大雪,他绝不敢冒这个险。
这可说是一场赌博。
只要那十多名护从有一人抬头上望,保证可发现他的存在。但大雪照面打下来的时刻,谁都只会低头看着路面。
当他的心跳到了咽喉顶的紧张关头,马车来到了下方处。
项少龙先卸下背上包袱,垂手轻抛到尚差少许才来到正下方的马车顶上,然后放开双脚,足尖点在包袱上,这才松手落了下去。
因隔了包袱的关系,他点地无声的踏足车顶处,再伏下身来,完成了这几乎在一般情况下难以完成的举动。
马车在这变成了雪白世界的古都城缓缓而行,朝某一目的地进发。
他完全不知道马车会带他到哪里去,但却知已暂时离开了险地。经过一处关卡时,魏兵不但没有问话,还肃然致敬,任由马车通过。
车内那人的身份必是非同小可,否则怎能受到这种优待。现在连他都很想知道里面坐的是甚么达官贵人了。
马车内似有一声叹息响起。
项少龙生出好奇心,把耳朵贴到厢顶处,结了的冰雪冻得他立即放弃了这做法。改而略撑起身体,往外望去。
一看下立时呆了眼睛。
我的天!原来马车正转入御道,朝王宫的正门驶去。
马车在护卫前后簇拥下,从放下的吊桥越过护城河,进入主宫门。
在这时代里,王宫无论规模设施,都等若一个内城。为君者无不竭尽心思,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使王宫在各方面都成为一个超级的军事据点,城堡中的城堡。这既是要防范外敌的攻击,更重要是防止内敌叛上作反。
项少龙今趟糊里糊涂来到了王城府,要离开就头痛了。
他又惊又喜的进入宫门,依然躺在车上一动不动,任由雪花把他覆盖着,若非如此,城墙或哨楼上的守军居高临下瞧来时,他就要无所遁形。
但这恰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这么大的雪并不常有,异日他要重施故伎离开王宫,便肯定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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