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落水,是为了捡竿子才不小心滑进了水里。”
宋子北黑眸淡淡的,秦兮一瞧就晓得他一定是不相信。
“要是爷不来救我怎么办?奴婢没有那么傻。”
宋子北哼笑一声,所以她就挑了那么一个浅水的地方滑倒。
“爷你就不能相信我吗?”秦兮的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上翘的眼角就是不撒娇也让人觉着楚楚可怜。
“我怎么相信一个想趁我熟睡爬床的女人。”宋子北坐起了身子,脸色的表情玩味,居高临下的欣赏秦兮脸色的变化。
见她从不解慢慢面色通红,宋子北勾起她的下颌:“不要遮遮掩掩,你只要足够乖巧,我并不在意你的性子。”
宋子北的视线若有所指的下滑,直至她掩盖在被衾下的幽深沟壑:“你得感谢你生了一副好皮肉。”
至于之后,秦兮想逃过的“清晨运动”自然没有逃过。
第33章
灌下了一个月余没喝的避子汤,秦兮有一种脚终于踩到地面的感觉。
昨天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宋子北的举动又让她没空思考太多,现在温热苦涩的药汁进了肚子,吊着的心才彻底落下。
不管宋子北觉得她是故意还是无意,这一夜过后,怎么都算把之前那一页揭过去了,就算他心中还有气,也不会是用对她爱搭不理的方式解决。
胡妈妈见秦兮眼下发青,却一脸释然的笑意,想起这些日子她做的那些,忍不住佩服她,一个姑娘家为了讨男人的喜欢,连命都不要了。这种精神怎么能让人不敬佩。
不过她也算是幸运,有多少丫头不要了命也得不到主子的怜惜,就比如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的诗琴。
“我晓得鸢尾姑娘想跟爷和好的心,但怎么能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现在四爷的通房丫头为了引得四爷怜惜往水池跳的消息传的满府都是,估计没几天就能传到府外去,胡妈妈瞧着秦兮,虽然她是得逞了,但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还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追究她这事。
“我是不小心滑进池子。”见胡妈妈满脸不信,秦兮也不晓得怎么解释,她迫切的跟宋子北求和,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要是为了宋子北不要了命,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
再者她要是迫于无奈用了苦肉计,也不会选个那么蠢的办法,让宋子北连骂了她那么多句蠢丫头。
她哪儿有那么蠢了,之前她学字一点就通,他嘴上不说,但看她的眼神明显就带着几分赞赏。
能让那么挑剔的男人赞赏,可见她跟蠢是挂不上关系的。
不过她认为自己没有那么蠢没有用,因为她发现了,所有人都跟宋子北是一个思维,认为她是故意落水的。
见了诗画,连她也一脸钦佩的表情,秦兮就发现糟了。
“这府里的人不会都以为我是故意掉进水了的吧?”
“对着我难不成你还用瞒着,爷在一旁坐着,你昨天不滑前天不滑,偏偏挑到爷在的时候滑进水里,谁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秦兮面上一言难尽,估计是上天也帮着她,才恰好让宋子北坐在亭台,而她手上的竿子恰好被树枝碰掉,她又踩到了松动的石头掉进水里。
“我虽然希望爷搭理我,但是我怎么也犯不着往水里跳,爷这些日子都不搭理我,我哪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要是爷不救我,那不是就完了。”
听到秦兮一脸无奈地说完,诗画看着她那张白里透红才被狠狠滋润过的脸,心里升起了一种她是在炫耀的感觉。
因为她确定自己在爷心中的重要性,知道使苦肉计一定能让爷心软,所以就逮到了机会就往水里跳。
以前也不是没有丫头故意在宋子北面前落水过,而对待那个丫鬟,宋子北目不斜视,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而面对秦兮,她听看到的下人说,他是听到落水声就风一般的到了水池边上。
早知道这样她拦着她去爬床做什么,爷对其他丫头一大脚,对秦兮估计就是敞开怀抱了。还害的她为这事提心吊胆了几天。
不过想起这事,诗画就不由得有些气弱,应和秦兮说道:“我想你也不是那种人,反正如今你也如意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自然要在乎了。”秦兮嗓音低了下来,眉心有道浅浅的皱摺。
昨天她是觉得因为宋子北对她的偏见,才一直觉得她是故意落水,但要是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刻意的,那老夫人那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心思重,找她的麻烦。
想起那次去世锦院,老夫人的眼神,秦兮现在都还有些怵。
她来瑾落院的时候老夫人说的千好万好,她从来没多想什么,要不是宋英杰的事,她都不知道老夫人已经不需要她这个丫头了。
宋英杰的那次,她能察觉到老夫人是早就想找机会把她弄走了,至于宋老夫人不喜欢她的原因,根据平时的迹象,她略微琢磨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宋老夫人大约认为宋子北频频进入她的屋子是对她喜爱至极的表现,觉得她这个通房做的太让她儿子费心,通房丫头不过是拿给爷们消遣的东西,就跟一件物件无异,当一个爷们在通房上费太多心,就跟玩物丧志无异了。
本来她这些日子她都一直担心宋老夫人对她下暗招,所以讨好起宋子北也格外卖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子北为她说过话,才让宋老夫人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爷在,老夫人不会为难你。”见秦兮的模样,诗画猜到了她担心的事,“若说老夫人最听谁的,非爷莫属,只要爷愿意护着你,老夫人就算觉得你事做的不妥当,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这个道理秦兮也明白,点了点头:“比起这事,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你怎么把我对你说的话告诉了爷。”
秦兮斜眼看向诗画,她在宋子北心中的形象已经固定了,所以也不怕再添一件符合她“本性”的事,但想到早上被折腾的那么惨,她就胸口堵得难受。
诗画干笑了两声,连连向秦兮讨饶,把当时出卖她的原因说了,还承诺给她从府外带些书回府才算完。
“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看书,都是字的东西还不如做针线来的快活。”
秦兮笑了一声,说起针线就想起了给宋子北做的那件中衣,既然两人算是和解了,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把她做的东西扔掉了吧。
她倒不是心疼自己的做的绣工,只是那衣物的料子,扔了总归是有些可惜。
不过就是宋子北不要,她也可以捡回来裁成帕子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