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船头爆发出一声咆哮。
“九尾!你妈怀你的时候你爹是不是出远门,然后你爷爷敲开了你妈的门?!”
可怜的路过的无辜的被骂了祖宗八代的九尾,抱头泪奔……
第三次巫神黑着脸,将孟扶摇拎出来,脸对脸鼻子撞鼻子的问:“你到底不喜欢爷哪一点?说出来,爷考虑改。”
孟扶摇深情的看着他,喊:“爷爷……”
“……”
第四次巫神挡在孟扶摇舱门前,不说话,不让路,以绝对的威压,俯视着孟扶摇。
孟扶摇叹气,诚恳的问:“你到底看中我哪一点?”
巫神大人眼睛一亮,觉得既然已经开始沟通,那么有门,立即答:“美貌啊身材啊大胸啊……”
“我改还不成吗?”
“……”
在不间断的攻防对垒战中,船靠岸了。
至此,真正进入了穹苍地界。
这几日孟扶摇白天抗拒巫神大人,晚上却在和长孙无极“鬼混”,临近靠岸长孙无极眉宇间忧色渐生,孟扶摇看着他神色,虽然一句不问,心底却也生出不安,神秘的穹苍,到底是个怎样的国家,能令得从无畏惧的长孙无极,也忧心忡忡?
她事先问过长孙无极穹苍的建制国体,长孙无极答得很简单,这是神权国家,没有皇族,最高统治者是长青神殿的殿主,长青神殿之下,还有各州的分殿,分殿之下是各城的神坛,神坛之下是分坛,其下的政事机构倒也和各国相似,只是政权神权统一罢了,殿中派出的使者统称“殿使”,在全境地位极高,而长青神殿各级分属的分支中的人员,是享有全国百姓极高尊崇的人,虽然穹苍全民都是神殿信徒,但是真正有资格成为神殿一员的,必须是才能杰出的人士,并经过神殿的严格的考校,因此这些人在地方上,也极有威权。
长孙无极的船,慢慢的进港,绝域海谷之后,进入穹苍的鄂海在逐渐收缩,到了临近最近一个港口时,已经是窄窄的一条河,与此同时另外一艘看来十分气派的船也在靠岸,两条船都大,顿时将河道挤了个满满当当,船进港口时孟扶摇在打坐,长孙无极也在舱中易容,船头上是巫神大爷,本来这船慢上一步,应该让对方先行,偏偏帝非天大爷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让,手一挥,命令水手:“看什么看?走!”
这一走,对方还没完全进港,被这一挤顿时船身一歪,对方水手也厉害,急忙稳住了舵,轰一声转过来,嚓的一下撞上了长孙无极的船,两船角力般抵在窄窄的河道里,顿时都再移动不得。
一片惊叫声里,帝非天望天冷笑,对方船上突然走出一队白衣人来,长袍飘飘面容冷肃,往船头一站,姿态神情都冷若冰雕,四面温度瞬时都似降了几度。
当先一人手一扬便呼啦啦展开一面银丝旗帜,旗帜上雪山连绵,山巅云端之上,隐约殿宇连绵,华阁楼台,如九霄天庭,凌然下瞰。
岸上人本来都在看热闹,这一下齐声惊呼,唰一声都跪下了。
与此同时那持旗人冷然望向隔邻的船,一字字道:
“殿使代天出巡,对面船上何人竟敢大胆冲犯?速速出来,跪迎殿使!”
他声音不高,内力却极雄厚,冰片般割裂空气,远远传开去。
“如若违抗,代天灭之!”
第五章神殿花痴
“速速跪迎!”
“代天灭之!”
船上人喝得气势凌云,船中人听得囧囧有神。
孟扶摇咕哝:“不要吧,哪个傻鸟惹事?我这回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求人的,可不想还没踏上穹苍,就先得罪人……”
她淡定的念叨着:“我要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的捋袖子,低调的佩武器,低调的飘出船舱,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悲惨的看见。
※※※
帝非天大爷偏头睨着那一队姿态昂扬的白衣人,抗议:“真吵……”
随即他抬了抬衣袖。
然后……隔壁那艘船,突然被推倒了……
是的,推倒。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兜底抄起那艘三十丈左右的大船,覆手,一盖。
推倒也便推倒吧,那么个庞然大物,轰隆一下事儿也就完了,然而那船居然是慢慢推倒的,就像一个极擅床第之事的风流老手,帐中灯下,金钩琳琅之中,温柔推倒自己看中的花姑娘。
表情是勾魂的,姿态是优雅的,动作是情调的,船中人是倒霉的。
大船一倾,那些飞扬的旗帜冰雕的站姿还没反应过来,顿时维持不住,哧哧的向后滑,尊贵气势不用谈了,屁股对屁股撞成一堆,还算这些人武功不错,立即齐齐跃起,碧海长空之下白影蹁跹冲天而起,个个身姿轻盈漂移如云,看起来颇有几分仙气,岸上人群顿时都膜拜的深深伏下头去。
帝非天有趣的瞧着,等那人飞上半空,吸一口气欲图再次大喝的时候,突然手一伸。
他手中突然多了个青色的小小旗帜,旗上似有图案,被风卷着看不出来,只觉得似是兽形,他将那青色小旗迎风一指,半空里立时霹雳一声。
下雨!
不大不小,三十丈方圆,恰好是那船身大小,轰隆隆下了一场闪电式瓢泼大雨,对着掠上半空的人齐齐浇下,里里外外淋个透湿。
紧紧擦靠在一起的这条船,连一滴水都没淋着。
孟扶摇仰望,喃喃:“神棍……我身边有个大神棍……”
“那是障眼法。”身侧有人低笑,是长孙无极,“神鬼搬运术,其实借的是海水。”
孟扶摇“哦”一声,愁眉不展的想,这么一只半神半鬼的跟着,万一哪天欲求不满肾上腺激素猛增,要怎么才能搞定呢?
三十丈暴雨哗啦啦浇下,那些神殿使者们为了充分体现其飘逸和仙气,都穿着不合时气的单薄白衣,水一浇通体透明,于是……
“哇塞。”孟扶摇星星眼,“紫色小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