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太监小心翼翼的呼唤惊醒了她,孟扶摇呆滞的望望剩下的十一大本,满脸崩溃的表情,突然道:“我觉得这些十分完美,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挑剔之处。”
礼部侍郎谦虚的躬身。
“所以后面也不用看了。”孟扶摇目光直直,“都准了。”
“您确定?”礼部侍郎居然没有露出如蒙大赦的神情,居然敢质疑她的决定,还伸手取出最后一本装帧式样都略有不同的册子,双手恭谨的递过来,“这是……”
“准了准了!”孟扶摇现在看见册子就想呕吐,连续几天都被礼部缠着这事那事,她本就少得可怜的一咪咪耐心早已消耗殆尽,气壮山河的一挥手,“告诉陛下,我都同意了!”
“是。”老成持重的礼部侍郎微笑,翻开录册文书,“请签字用印,明日臣等便明发诸国,昭告天下。”
孟扶摇听着不对劲,自己国内修订诸礼,用得着昭告天下?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问,宫女已经把三只要吃夜餐的魔王给抱了上来,孟扶摇一忙,便忘了。
……
次日天还没亮,内务局总管又抱着厚厚一大叠本子来回事,孟扶摇满面哀怨的从床上爬起来,顶俩大黑眼圈,听那家伙唠叨。
“……娘娘,陛下说,后宫宫人有许多已经超龄,是不是放出去一批,再重新选一批?”
“大姑娘家的硬留在宫里,别离父母违背伦常,趁早放出去。”孟扶摇昏昏欲睡,“也不必添人,够用就行。”
“是,遣散后宫。”内务局认认真真记。
孟扶摇听着又不对劲,正想问,已经被另一堆回事的人淹没。
“娘娘……”
“娘娘……”
随着事情一件件办下去,礼部和内务局渐渐来的少了,长孙无极也似乎越来越忙,而宫中气氛渐渐有些特别,特别到孟扶摇这个忙着儿女的马大哈也发觉了不对。
“咦,不年不节的,挂这么多红灯彩绸干什么?”孟扶摇一大早起来就被窗外斑斓的色彩惊得探头去看,长孙春花公主欢喜的在宫女手中啊啊的叫,表示对檐下彩绸极大的兴趣,奶娘乖巧的扯一截给她,春花公主立即臭屁的绑在头上。
孟扶摇拍拍女儿穿着开裆裤的雪白屁股,微笑:“真美,郭芙蓉似的。”
长孙春花看老娘满面笑容,认为那必然是夸奖,立刻笑出刚长出的一颗门牙,母女二人对笑,身边奥特曼对猥琐两人组不屑一顾,抓住元宝大人,将一件灰色抹布往它身上套——灰色老鼠装,元宝大人最恨。
元宝大人不敢用自己的三百六十度回旋劈侍候小主子娇嫩的臀,只好默默垂泪。
所以说,每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一个默默受虐的元宝怪兽……
所幸很快有人解救了它的困境,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走了元宝大人,奥特慢不满,张嘴要咬,却发现自己眼前景物一晃,随即落在了另一个人膝上。
奥特曼啊啊两声,从来人的气场上确定这是自己必须讨好的对象,立刻乖乖坐好。
孟扶摇从窗前转身,讶异地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长孙无极抱着奥特曼,顺手扯过满面深沉正在入定的酷儿,长孙春花公主则早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便心电感应似的唰的回头,花蝴蝶般粘上去了。
孟扶摇瞟着女儿,再次确认,这丫一定是天生的色女!
也不知道遗传谁的!
“大事都定了,当然有空过来。”长孙无极怀里抱一个,膝上坐两个,十分满意这种满满当当的感觉,示意随同的宫人,将两个长方盒子呈上来。
“这是什么?”孟扶摇看着那精致的紫檀木盒,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礼服。”长孙无极喂女儿酥糖,闲闲答。
孟扶摇一拍脑门,恍然道:“最近忙疯了,都忘记打的那个赌,那礼服尚衣监做出来了?”
她打开盒子,正宗的顶级月华锦垂坠如练暗光流动,纯正华贵的红顿时耀亮所有人的眼,礼服本身具有简练而又不失精美流畅的线条,优雅高贵的鱼尾设计,前后一线深v领带几分凛然的华丽,中和了月华锦略微柔软的韵味,衬得那鲜亮的红越发色彩逼人,所有的转折装饰处都盘了宝石,却不是常见的珍珠或祖母绿,而是清一色指头大的黑曜石,宝光流动的黑曜石如无数双华彩熠熠的眸子,在一色明亮的火红中闪烁。
这般的美,这般的简练中却又贵气逼人,黑红相间的庄凝中别有娇媚艳丽,惊艳得令室中人齐齐抽气,这还单只是一件衣服,若是被绝世美人穿上,又该是如何的风情无双?
孟扶摇目光大亮,赞:“好!我原先的设计中用的是羊脂玉,现在看来,还是黑曜石更端庄出挑!谁改的?真是妙思!”
长孙无极笑而不语,端详着那礼服,脑海中幻想着她穿上礼服的模样,思考着那样的美,是不是不要和别人分享比较好?
这礼服是扶摇亲自设计的,这黑曜石是他亲自改动的,他的扶摇,原该用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孟扶摇抚着那礼服啧啧赞叹,笑道:“若放在我以前呆的那地方,这礼服倒是很适合用来做嫁……”
她说到一半突然止住,抚在礼服上的手不动了。
半晌她转回身,看长孙无极,长孙无极笑着对她挑挑眉。
孟扶摇又看一眼礼服,吸一口气,双手抱胸靠在桌上,盯着长孙无极。
“你说,这是什么礼服?”
长孙无极笑得无辜,答得爽快:“成亲礼服。”
挑眉,孟扶摇磨牙:“我有答应过?”
“我曾问过你,你确定你就要这种礼服?”长孙无极喂奥特曼啃绿豆糕,“你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你没说是结婚礼服!”孟扶摇叫嚣。
“我也没说不是。”陛下笑得温柔,只是在孟扶摇眼里怎么看怎么奸诈,“你看,你刚才一看见衣服就感觉那是嫁衣,说明你分明心里有数,只是在顺水推舟装不知嘛。”
他挑起一边眉毛,冲孟扶摇笑笑,大有“其实我知道你很想嫁只是我顾全你面子容得你矫情而已”的意思。
孟扶摇气结,掀桌。
“我没答应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