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带着胜利的笑容,在警卫的指引下,离开郑府了。
看到霍利走了,郑成功笑着对姚启圣说道:“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
姚启圣竖起拇指陈赞道:“大将军的态度恰当好处,荷兰这次想不上当都不行了”
郑成功点点头说道:“让复甫加大对大元东印度公司的监视,一定要弄清楚有多少舰队,多少守兵”
姚启圣说道:“是,下官这就去找人传信给陈永华。”
京师紫禁城金銮殿中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自洪承畴以下,南下的所有将军一齐跪在厅下,向清顺治帝为战事失利之事请罪。
清顺治帝福临面色铁青,闷坐在自己位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但大殿中任何人都可看出他的怒气已至顶点。
大厅右侧文官列中,索尼面上神色既是无奈,又显震惊。
尽管随着小道消息的传播,索尼早有不妙的预感,但他却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居然恶劣到这种程度。
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五六万。
绿营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陕西军、山西军、辽东军、河南军的精锐兵的几尽全军覆没。
如果说还败在同等兵力,那洪承畴的受挫还请有可原。
但二十多万大军,其中还有将近两万的八旗骑兵,对上五六万的郑家军,竟然还损失十几万,这是令索尼无法想象的。
难道南方之势,已经无法逆转了吗
“皇上,大军兵败安庆,以致丧精锐之师、失忠良之臣,此皆因奴才无能”洪承畴枯老的面庞上完全掩饰不住黯然之色,声音略显嘶哑地说道,“奴才自知过大难弥,恳请皇上降罪”
第二章大家都在成长
“皇上,大军兵败安庆,以致丧精锐之师、失忠良之臣,此皆因奴才无能”洪承畴枯老的面庞上完全掩饰不住黯然之色,声音略显嘶哑地说道,“奴才自知过大难弥,恳请皇上降罪”
跪立在旁的鳌拜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洪承畴。
事实上,尽管擒拿郑成功,收复闽浙两省的行动以失败告终。
但洪承畴毕竟击败了大西军,保住了大半湖广,而且斩杀了郑家军四五万大军,令郑成功不敢西进。
比起其他丧土损兵的人来说,绝对是到大功一件。
清顺治帝福临禁闭着双眼,似乎正在思考。
这种一言不发的沉默,让整个大殿的一众文武神经更加紧绷。
听罢洪承畴的话,苏克萨哈无声地叹了口气顺治帝福临虽然是圣明之君,但毕竟年轻气盛,如今又在气头之上,洪承畴这种认罪的行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万一顺治帝一怒之下,罢免了洪承畴的总督一职,或是采取其他更为严厉的惩处。
这对于已是连年不顺的大清而言,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满朝上下,那些能带兵打仗的大将相继死去,现在都被迫需要起用汉人为帅了。
可汉人当中,除了洪承畴,谁还能统合那些汉军
为了大清,洪承畴暂时还不能死。
苏克萨哈刚想开口帮洪承畴开脱时。
“皇上”鳌拜抬起头来,突然大声向顺治帝说道。
苏克萨哈听到鳌拜开口,不禁神色微变。
鳌拜可是非常不待见汉人的,这一开口,定是要将责任全部推卸给洪承畴。
如此一来,洪承畴的处境恐怕将会更为被动。
然而,这一次苏克萨哈的预料却是完全错了
“安庆之败,奴才也有过错。奴才身为八旗骑兵都统,没有率领军突破郑家军,砍下郑海寇的脑袋,奴才之罪”鳌拜磕头说道。
鳌拜此语一出,非但洪承畴,就连苏克萨哈、索尼等人都不由得倍感惊异起来,皆以别样的眼光看向鳌拜。
“大军之败,奴才亦有难辞之责,请皇上降罪”张大元恭声请罪说道。
“末将有难辞之责,请主公降罪”高弟、高万里、张国勋等其余诸将,亦长身拜伏在地请罪。
顺治福临以复杂的眼光注视着厅下跪伏成一片的军中将军,沉默片刻后,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大殿一众文武顿时诧异莫名,连跪地请罪的洪承畴等人,都不禁微微抬头,以眼睛的余光看向顺治帝。
“有此忠心之臣,何愁他日不能铲平反贼”顺治福临慨然说道,“胜败皆乃兵家常事,自古便未闻有百战百胜之人。我父、祖何等英雄气概,亦尝有过兵事不利窘迫之时”
顿了一顿,顺治福临略有些怅然地说道:“今次之败,若真正追究起来,最大的过失便是在朕。若非朕急于求成,急令洪爱卿出征,何至有今日之事”
“洪爱卿请起”顺治帝起身走下来,到洪承畴跟前,亲自将其扶起。
随即,又对其余拜伏在地的将领说道:“诸位,都请起吧”
“多谢皇上”张大元等人满面感激之色,胸中一阵激荡,深吸了口气,泪水夺眶而出向顺治福临一磕头后,缓缓起身。
“追究责任之事就不必再提了而今最为紧要之事,是如何应对郑海寇接下来的行动”
顺治帝以目光巡视大殿,沉声说道,“我大清与郑海贼之间,再无和谈可能。郑海寇野心勃勃,必不会甘心只占闽浙、安徽、江淮四省之地,恐其不久便会继续进犯湖广等地。”
“嗬”苏克萨哈心中一松,暗出了一口气。
洪承畴逃过一难,如此一来,大事尚有可为
“皇上之言极是”看到顺治帝能够克制住心中怒火、表现得如此成熟稳健,索尼欣慰地点点头,出列说道,“我大清连年用兵,现在须休养生息、重整兵马方可出征讨伐反贼。”
微微颔首之后,苏克萨哈举步出列说道:“皇上勿忧以奴才之见,郑海寇短时之内当不会继续进犯湖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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