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了解驴子的脾气,看见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知道就算勉强他离开也没用。
我们没有从黄金楼里带出来任何东西,想了想,我挑了几颗猫眼石打算带给西峰苍龙岭了死掉的那些兄弟家属,其他的仍还给驴子。
驴子拒绝我说:“这些东西我已经用不着了。”
说完,带着猎鹰艰难地走到一个土丘边坐下,远远地眺望千尺幢不再理我和丑娃。
看着驴子孤独的背影,我和丑娃不忍心继续打扰他,悄悄把驴子托付给老人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在心里对驴子说:“兄弟,其实哥哥对楞子也是真心的,等哥哥完成身上的这些责任之后,我一定回来陪你。”
我和丑娃历尽艰难才逃出“胡阎王”的追捕,为了寻找全班死难的兄弟家属,我和丑娃隐姓埋名,之后的十几年内走遍了大江南北,但却没有找到一个他们的亲人。
期间,我们几次途经西安,丑娃都回去寻找过家人,但战乱时死的人太多,没有人知道他家人的下落,最后一次到西安时,丑娃故土难离,留在了西安城。
我没有停留,继续去寻找死难兄弟们的家属。
我也回过家乡,得知自己的家人早就在战争年代死光了。
无牵无挂的我又寻找了几年终于放弃了寻找,重新回到了驴子所在的那个县城里。
此时的这个县完全变样了,除了千尺幢几乎找不到以前的痕迹。
我寻访到当初收留驴子的老人,可是老人告诉我,我们走后,胡阎王曾派人来搜查过几次,都因为驴子的模样完全发生改变躲过了搜查,之后驴子却在一天深夜独自带着猎鹰进入苍龙岭再也没有回来。
我独自登上千尺幢,历经风霜雪雨,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残垣断壁在夕阳的余晖下尽显当初的辉煌,古老的城墙上写满了沧桑,我不知道关于秦皇神秘的宝藏在之后的岁月里还会不会被人重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另一群敢死队会在若干年后潜入地底下去寻找当初遗失的黄金楼,但我知道历史不会改写,那个关于秦皇公主复活的神话永远结束了。
我再次穿过千尺幢爬上西峰苍龙岭,在每一道山脊上仔细寻找,试图再次遭遇电梯式的奇遇,可是奇迹没有发生,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找了个向导寻遍西峰苍龙岭的每道山梁,除了最后无法攀登的雪线之外,我们把其他地方都搜索过了,没有驴子的踪迹,连打猎的人都很少。
向导告诉我,活人不可能常年在西峰苍龙岭里活动,现在的日子慢慢好过了,猎户也渐渐少了,很少再有人上雪山,前几年在西峰苍龙岭内失踪的人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我把驴子最后的情况写信告诉丑娃,自己却无法做到像他们那样找个地方停留下来,我还要继续踏上寻找那些死难兄弟的家属。
混混噩噩走在旅途,我整个人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可我的一颗心时时刻刻都在眺望千尺幢和西峰苍龙岭所在的天际,为沉睡在那里的楞子和失踪的驴子祈祷。
整整一年,我几乎踏遍了整个中原大地,可那些死去兄弟的家属,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了无踪迹。
由于长时间无法保证睡眠,我的双眼通红,再加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一年没刮的胡子已经有寸许长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潦倒了。
我现在的样子,跟那些流浪要饭的差不多,而因为心中的那份压抑,我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途跋涉消磨了我的警惕性,当我刚走进庆阳城的时候,我跟那些逃难的人一样,穿过国民革命军设置的关卡时,却被那些当兵的二话不说,直接绑了。
这时候,混混噩噩的我才醒悟过来,可惜已经迟了,面对好几个手握长枪的士兵,我根本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现在这个年月,兵荒马乱,打死个把人对于这些当兵的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
我只能老老实实的被两个当兵的用枪指着,推搡进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到了院子里我看到了好多跟我一样被绑着的人,紧接着,我的屁股挨了一脚,我一个踉跄跌倒在这群人里面。
在那两个大头兵的呵斥叫骂下,我挣扎着爬起来,乖乖地站在人群里,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良久,发现没人理我,我才偷偷抬起头,看清楚院子里的几个当兵的手里拿着枪,不断地在周围巡视着。
而我身边的这些人,全是男人,年龄都不大,有的甚至还是十四五岁的孩子。
这种情形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霎时,我脑海里直接冒出一个念头,“又被抓壮丁了”
第335章犯事军官
时间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第二年的秋末冬初的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南水乡小镇的站台上,此刻人流匆匆,各种嘈杂的声音乱糟糟充斥在整个站台。
暮色下,人潮如同泥流一般沿着沪宁铁路的两侧向西不断地涌动。匆匆的身影背后,不时爆发着一道道让人惊悸的闪光,一声声轰隆隆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人们,身后的这座城市,正在遭受着日军炮火的蹂躏。
黄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密集地敲打在冷冽的铁轨上,一列沉重的火车,发出震天的叫声,正由西向东怪啸着疾驰而过。
半个月前,李宗南接到蒋委员长的急电,他的部队匆匆结束了陕甘一代大城市的防线,带兵匆匆南下。
此刻的列车上,正是他的部队,只是这些士兵他们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此刻的上海防线已经崩溃,他们是唯一一支沿沪宁线不断东进的部队,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就是阻击日军,掩护几十万上海溃败下来的部队。
几十个人挤在一节闷罐车里,尽管不时有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车厢里还是异常的憋闷。
车厢靠着墙壁的两侧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干草,这些大头兵一个个歪七八扭地卧在那里休憩着。
车厢里有两盏煤油灯,挂在车厢的顶棚中央,让这节车厢显得不时那么的黑暗。
此刻的车厢上,绝大多数的人在睡觉,只有车厢一端有五六个人盘腿围坐在那里,周围还站着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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