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不想自取其辱,干脆二话不说,推开身边的男人,掉头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易辞洲怀中陡然一空。
看着她头也不不回,好不容易攒存的一点欢喜感悄然而散。
他冷冷将她的背影收入眼底,转向廖霍道:“舒小姐也是你喊的?”
廖霍懒洋洋地抖了抖烟灰,“怎么?你现在把她当老婆了?”
易辞洲莫名有些失神,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他从旁边的吧台上端过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那倒没有。”
为了钱和权,娶一个聋子,他可以义无反顾。
但是爱上一个聋子,他可没那么仁善。
廖霍深吸一口烟,不疾不徐吐出一口烟圈,“但我觉得你喜欢上她了。”
易辞洲敛了敛眉眼,沉默片刻,“说说看?”
廖霍痞痞一笑,伸手在他眼前一戳,“呐,你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这样……”
他说着,眼睛微微一眯,眼神逐渐涣散,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满足感和爱意。
就像雪融之时的阳光,又向微风拂过的花瓣……
转瞬,冷不丁地……
“哈哈!”
廖霍扬声大笑了两声,忍不住拍了拍手,“易辞洲,你喜欢上她了!”
易辞洲不禁捏拳,冷眼看着他笑得夸张。
这种眼神,可不是演出来的。
廖霍,是你自己喜欢上了吧……?
易辞洲冷冷嗤了一声,伸手将他嘴里半叼的烟扯下,随手扔进了江水里,“廖霍,这么看来,你从一上船,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吧?”
烟丝过嘴,差点烫得他一嘴泡。
廖霍懵了一瞬,看那点微火星火淹没在江涛中,他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微凝道:“易辞洲,我还是那句话,你又不喜欢她,让给我呗?”
易辞洲面不改色,依然冷笑,“让给你?你老子娘那关过得去吗?”
廖霍闻言,眼神陡然黯了下去。
那是桎梏,他挣脱不掉。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拍了拍他的肩,点燃了一根烟递给他,漫不经心道:“跟你开个玩笑,当真干什么?你放心,我只是对耳朵聋掉的女人感兴趣,不是对你老婆感兴趣。”
易辞洲勾起嘴角,从他手上接过烟。
想了想,
算了,那女人不喜欢烟味。
他掐着,没抽,眼睛微眯道:“但愿。”
从麒麟江回来之后,舒晚待在屋里一句话都没说。
易辞洲默认她会第一时间把实情告诉邵梨,却错估了她的耐心和想法。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作为邵梨的闺蜜,她自然知道邵梨和冯羿之间早就没有了夫妻之实。
这种各玩各个的名义伴侣,不说床是不是同一张了,估计就连房子都不是同一栋。
这次邵梨好不容易怀上冯羿的孩子,为了分那点家产,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豁出命去。
但是一旦告诉她冯羿背地里干的那些事,谁知道她会不会闹得同归于尽。
她出着神,手指攥得发白,直到男人借着夜色,将她助听器取了下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今夜难受。
她不想做。
她伸手抢过助听器,防备式地蜷起身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易辞洲也没跟她计较,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帮她把助听器戴好,然后从后将她搂进怀里,问道:“没告诉邵梨?”
“你怎么知道?”
“你回来连手机都没碰一下。”
舒晚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一回来就坐在窗边,连衣服都没换,更别提玩手机了。
她爱干净,接受不了。
脑袋一懵,大脑混乱之下坐在他怀里就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