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有明显的距离感,廖霍眼神黯了黯,他尽量将语气放平缓,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倒是想休息,可有人跑来闹事,我不能做坐视不理,毕竟这是我的地盘,你说是吗?”
邵梨一听,不觉愤恼,“廖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来你这找我老公,有问题吗?”
廖霍挑眉,满不在乎道:“没问题啊,冯太太你大大方方走进去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稍顿,眼底遽沉,问道:“但是你喊了几个狗仔记者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说着,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保镖,他们立刻就从不远处的一辆保姆车里拖拽出几个人来。
邵梨怔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舒晚知道邵梨鱼死网破的脾性,但看到这幕也不觉惊讶。
喊狗仔来蹲点,拍下陈拉拉怀孕的生图和自己大闹南沙湾的视频……
看来,她没打算给冯羿留后路,也没给自己留后路。
舒晚默了默,深吸一口气道:“廖先生,冯羿在你这金屋藏娇,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廖霍不否认:“我当然知道,但人家是我的客,我不能把他轰出去吧?”
邵梨咬了咬下唇,“既然轰不出去,那就放我们进去。”
廖霍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今夜这场戏已经开了,收是收不住了,但至于怎么收场,还要看谁能镇得住了。
他本就不喜冯羿很久。
养小老婆的事他也不想管。
于是他敛声屏气,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后背手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高声道:“让她们进去找。”
得到允准,看门的保安散开。
邵梨倏地站起来,快步朝里走去,径直上了顶上三层,按照小姑子招供的房号敲响了门。
似乎是发觉情况不对。
里面明明有人,却迟迟不开门。
等了许久,邵梨按耐不住,提脚就踹,然而还没两脚,就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边。
冯羿脸色发白,“你怎么来了?”
他喘着粗气,明显刚刚赶到。
邵梨咬着下颌看着他,眼睛微眯在他和这扇门直接来回一扫,“冯羿,你可真行,花着大老婆赚的钱,养着小老婆,城墙都没你脸皮厚!”
被邵梨当着别人的面骂,冯羿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他自以为的无人戳穿,却不过短短数月就被发觉,这感觉就像坐上了穿云箭,魂都在后面跟着跑。
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男人,这下更加挂不住面子。
他恨恨咬了咬嘴皮,侧目看向舒晚,说道:“你这个聋子告诉她的?你耳朵不好使,嘴巴倒是快得很啊!”
舒晚却淡淡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想着瞒天过海吗?”
冯羿听着,眼睛都狰红了,他努着下唇,一股怒气在双目中肆散。
舒晚的话,傻子才会信。
见过舒晚不过几日,邵梨就知道了。
谁告诉她的,不言而喻。
似乎是忍耐了许久,他攥了攥拳,手腕上青筋凸起,下一秒,抬掌就朝舒晚扇来。
舒晚猛然间懵住,还没反应过来,忽地眼前闪过一只手,在她眼睫分毫处将冯羿的手腕牢牢扼住。
她怔了两秒,抬眼看去,廖霍双眼阴鸷极深地看着冯羿,“冯羿,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冯羿一听,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易辞洲的女人,就算是个聋子,他也惹不起。他可以随便趁口舌之快,却不能动人家一分一毫。
他愤愤甩开廖霍的手,转头拉住邵梨,“邵梨,你先回家……!”
邵梨怎么肯,都追到人家门口了,她今夜必须要一个表态。
“冯羿,我和陈拉拉,你今晚做个选择吧。你是要邵家的合作和支持,还是要一个十八线的整容脸!”
她说着,就要去踹门。
然而还没抬脚,就听里面“噗通”重摔一声,随即而来的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冯羿和邵梨俱是一愣。
廖霍皱了皱眉,对身边保安说:“开门。”
门被打开,里面一幕俨然吓坏了冯羿。
客厅不大,迎面就是一扇全开的窗户,窗帘随着晚风吹拂在倒塌的椅子上,而椅子旁边,正是蜷缩在地的陈拉拉。
她捂着肚子,因为疼痛,面部扭曲得可怕。
这女人,怀着孕,居然还想翻窗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