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远。
他正要挂电话,然而封况又着急道:“先别急!这张票没有检过,很有可能温小姐根本没上车。”
易辞洲更是一颤,她没走?那会去哪?
他挂了电话,找到今天那班高铁的检票口,直接问道:“今天有没有一个拿着护照检票的女人?”
检票员回忆了一下,说道:“有,好像是新加坡护照,可她没来得及检票就被两个男人带走了。”
“男人?”易辞洲嘴角抽搐,继续追问:“什么样的男人?”
检票员小心翼翼指了指他旁边的付沉,“跟他差不多吧,看着也像是保镖的模样,他们喊她小太太,我看她离开得挺从容的,就没仔细问……”
易辞洲微微瞥了一眼付沉,面色骤沉下去。保镖来带人,那么说明背后有个更大的主,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转身大步朝车站外跑去。
付沉跟紧步伐,强有力的小腿踏在台阶上,赶忙跑向停车场先将车子发动起来,“易总,去哪?”
易辞洲紧闭了一下眼睛,伸手将自己的衬衣袖扣解开,冷着声音道:“老爷子那。”
第83章
◎还不如让老爷子一拐杖把我打流产算了?◎
易家老宅一如往常般宁静。
似是知道今夜有贵客莅临,大门早已敞开,连雨水都提前洗涤了泥泞的路口,整座庄园显得格外清净肃穆。
来不及等车子停稳,易辞洲就打开车门,径直往阁楼的茶室跑去。
易宏义的茶艺师愣眼瞧着他满脸阴鸷地冲进来,刚想拦住他却力量悬殊,根本不及他一根手指头就被推到了一边。
易辞洲吼着:“滚开!”
然后用力推开了茶室的大门。
果不其然,舒晚正坐在茶室的沙发上,面前老者面不改色地捧着茶,挑眉看他冒失慌张地冲进来,冷冷说道:“混小子,我让你进来了吗?”
舒晚闻声回过头,看见他闯入茶室,整个人都像个麻木的雕塑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易辞洲哪还顾及其它,大步上前,将舒晚拽起来,把她严严实实护在怀里,“爷爷,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他搂着舒晚往外走,却不想刚及门口,就有两个黑衣保镖将茶室的门堵得死死的,再一看,付沉也被另外两个保镖控制住,眼下毫无还手之力。
易宏义目不斜视,依然镇定自若地喝着手中的茶,不疾不徐地说道:“出了这个门,我立刻把集团股份全部转给你堂叔。”
易辞洲眼底如寒飘凛,他紧握着舒晚的手腕,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下,“随你。”
易宏义遽地一凛,脸色倏忽变黯,明暗变幻之间,他吹了吹茶水继续道:“那我就杀了她。”
易辞洲一听,身子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他:“你敢。”
易宏义依然淡定:“她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了,失踪三年的人被你找回来了,还顶着一个假身份,你怎么让她活过来?”
易辞洲冷声说道:“只要她在我身边,活着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我爱她就行了。”
易宏义冷笑,他抬眼在舒晚和易辞洲之间来回打量两眼,淡淡道:“小晚,你这三年,可有想过他一分一秒?”
舒晚面容平静,并不迂回,直言道:“没有。”
她躲都躲不及,又怎么可能去想他?
想那些永生难忘的强迫性|事吗?
还是想那些声声蚀骨的冷言嘲讽?
亦或者把她当成一个玩物,高兴了就哄哄,不高兴就骂个狗血喷头?
她听够了,她根本就不想再牵扯进任何关于易辞洲的事情。
易宏义并不惊讶,他站在上帝角度,早就知道二人的龃龉。
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纸质车票扔过来,一边不紧不慢地添着茶水,一边说道:“她要去珠海,那里离哪最近你应该知道。”
易辞洲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张高铁票,只觉得头晕目眩,珠海啊,坐一艘船就能去香港。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疯癫什么,当初是他玩弄她,把她送给廖霍侮辱她,而现如今,她真的如他所愿,她宁愿去找廖霍都不愿意跟着他了。
易宏义喝着茶,淡定问道:“这样你还爱她吗?”
易辞洲强忍着心中苦涩,将舒晚的手拉紧了,“爱,爱得彻骨,哪怕她真的爱上了廖霍,也不妨碍我爱她。”
话音刚落,舒晚就在他怀里陡然震了一下,她有些诧异地回过神来,就这么愣愣地盯着他,仿佛不认识一般。
然而易宏义一听,眉头不由皱紧。
他最是封建,看中继承人这个问题早就变成亘古不变的传统,可这个亲得不能再亲的亲孙子,不但跟他反着来,还要在这订婚的节骨眼上养一个“身份尴尬、来历不明”的女人。
而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什么都不顾了。
纵使以前再喜欢舒晚,可面对利益,他也必须有所取舍。
死掉的人不可能再复活,就像纤维化的心肺,永远都不可逆。
易宏义思忖片刻,似是做了最大的让步,沉声说道:“老头子我没几年了,但整个TPN还在我手中。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