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也知道,
只是上帝不知道。
人是对的,爱也是对的,只是时间错了,他们从未真正相爱过,只是各自爱的阶段不一样。
邵梨从公寓离开后,几乎是哭着跑了出去。
她屏住呼吸,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车上,将四个门一锁,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落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一下子就遮住了模糊不清的视线。
她紧紧攥着方向盘,不等雨刷器启动,就发动车子,倒车极速离去。
她不是舒晚,但也能感觉到那种压抑的气氛从头顶压下来。
两年的冷暴力,三年的抑郁症。
变成了五年的精神病。
如果车能爬楼,有那么一瞬,她真想照着那个该死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碾过去,看看他的铁石心肠压不压得碎。
回到家,邵梨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疲惫地将包扔在沙发上。
她打开顶灯,忽地,就发现一个本子从包口掉了出来。
她一愣,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是舒晚的画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随意翻看了一下,不过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凌乱线条,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没有一个文字。
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将画本又放进了包里。
第113章
◎婚礼。◎
邵梨走后,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老爷子的人就找到了公寓。
三个黑衣保镖,将家门口完全围堵了起来。
沈特助依然眉目慈善,有礼有节地对易辞洲说道:“辞洲,董事长想请小晚去叙叙旧。”
易辞洲错愕几秒,扭头去看付沉,但见他也是一脸懵呆不知所以,不觉震怒,“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已经谨慎至极,这栋公寓坐立在千城和江城之间,靠着江边,低调偏僻,旁边的山上更是有当地武警部队驻扎,老爷子应当避讳得很啊!
可他将舒晚藏在这,本以为安全之至,却不想易宏义就仿佛在她身上插了个眼,随时随地就能找到她。
沈特助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辞洲,你爷爷有些话,想与小晚单独说说。”
三个保镖围堵,付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将自己的身躯严防死守地拦在易辞洲的身前,双目圆瞪,死死盯着那三人。
易辞洲皱着眉,淡淡凝视沈特助,默了片刻道:“沈叔叔,爷爷要带人走,先得过我这关。”
沈特助挑眉,示意他继续。
易辞洲在那三个保镖身上逡巡一番,勾起唇角,面不改色道:“我相信爷爷一定嘱咐过,不管怎么样,不能伤到他的亲孙子吧?”
沈特助微微凝眉,眼底暗沉了下去。
屋内燥热不堪,喉结都布满了涔涔汗渍,易辞洲扯了扯领口,淡定自若地继续道:“今天,只要你们把人带走,我就让老爷子断子绝孙。”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沈特助清楚得很。
易辞洲才刚刚接触南国黑市,今夜如果纠缠,必定鱼死网破,老爷子多年的心血恐怕会付之一炬。
嘶,老爷子亏就亏在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
沈特助眯了眯眼,不敢过多逼迫,便含笑颔了颔首,喊上三个保镖,掉头走人。
他一走,易辞洲便立刻回到卧房,他想收拾东西再搬,脑中却一片乱麻。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千城之大,却如同蚁穴,一处崩塌处处崩塌。
可如果再把她送出国,易宏义那手段多得都能直接找到世界的尽头,恐怕他只能把她送上月球了。
见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舒晚抱着膝转过身来,问他:“辞洲,刚才是谁来了?”
易辞洲收敛神色,耐心地安抚她道:“没有谁,走错门了。”
“噢……”舒晚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喊他辞洲,那就说明她的精神还是懵的,她的记忆始终反复横跳,没有平衡点,更没有终点。
易辞洲走到她身边,仔细看了她一眼,瞧见她目光依然空洞无神,只好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早点睡。”
舒晚闻声回眸,抬眼看他,犹豫着道:“辞洲,为什么这些日子,你都不碰我一下?”
他哽住,坦白讲,他太想碰她了。
曾经,那种与她水乳交融的感觉,那种在她身体里肆意放纵的感觉,那种居高临下任意妄为的感觉,让他无比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