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舒晚呜咽地哭着,喉咙不停使唤地叫着付沉的名字,可她的头太过沉重,就快要抬不起来。
突然,一双手忽地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强行拖了下来。
她大惊,刚想挣扎,回头就见易辞洲扯掉了她的两只助听器。
不等她反应,他就抱着她,将她塞进了旁边一辆锈迹斑斑的本地牌照车子里。
舒晚坐在车里,挥舞着胳膊用力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胳膊。
他强迫她回头看他,比划着手语道:【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爷爷我来摆平。】
他刚说完,沈特助果然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车前,其中有几个人,皮肤黝黑,看面容像是本地人。
司机猛地一脚刹车,舒晚一个不小心就跌到了易辞洲的怀里,被他紧紧护在怀里。
须臾,就听易辞洲道:“直接撞过去。”
“……”司机懵了片刻,回头道:“易先生?撞?撞过去?”
易辞洲冷冷看着前方,眼眶通红:“撞!”
他就不信了,沈特助这种以命卖命的人会不让开。
他更不信,老老爷子会不跟手下交代,千万别伤到他唯一的宝贝孙子。
他赌的就是老爷子对他的态度!
司机是心腹,眼底一沉,咬牙码足了油门,对着前方的几个男人直直地冲了过去。
“嗤——”油门声震天。
果然,沈特助并没有再加阻拦,而是纷纷四散开。
不多时,车子就从小路开上了大路,扬长而去。
待上了平坦的高速,舒晚依然没有停止挣扎,易辞洲放开她,她立刻就将他手里的助听器夺回,然后近乎撕心裂肺地吼道:“易辞洲!付沉死了!他们杀了付沉啊!”
易辞洲也着实没想到沈特助会痛下杀手,因为那样一个不卑不亢的文儒人士,拿起枪来,却是意想不到的熟稔有余。
他脸色略有苍白,将她搂得紧紧的,安抚她道:“没事没事,我在我在,付沉不在,我保护你,你去哪我都跟着,好吗?”
可舒晚根本静不下来,她抓狂地攥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啊……?!”
她发了狠,用了力,一口入肉,血渍就渗了出来。
易辞洲疼得倒抽、皱起眉头硬声低吼道:“他们有什么不敢?你忘了他们干的是什么勾当了?”
“他们?”舒晚恨然回头,“易辞洲,是你们吧!你和你那个丧心病狂的爷爷,才是始作俑者!我妈妈是怎么死的?我爸爸是怎么死的?我的耳朵又是怎么聋的?这都是拜你爷爷所赐啊!”
“我知道我知道……”易辞洲尽力安抚她,将她呵护在怀,“我会解决的,我会解决……”
舒晚脸色毫无血色,眼眸中根本看不到一丝生欲,她嗤笑:“你会解决?你说了无数次你会解决,你解决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你就是个废物,你就是孬种,就你这个摆烂样,还想跟你哥哥比,笑话……”
她越骂越狠,越骂越恨。
恨不得立刻就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欠了太多条命!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生来就是易家的人,骨血相连,永远不可能割舍。
现在易辞洲也接手了南国黑市,他就是整个产业链的幕后龙头,如果要铲除,无异于让他自我了断。
她太清楚他了,她太了解他了。
他生在草莽阴沟,好不容易爬到榕树顶梢,惜命得很啊!
所以,他不会这么做的。
舒晚冷冷地看着他,从眼眸到心底,都不复从前半分爱意。
她盯着他的眼睛,“易辞洲,你欠的命又多一条了,我根本就不会信你一个字。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你们全家都是,我真的太恨你……”
“阿晚啊,阿晚,我知道,我知道……”易辞洲仓惶解释:“我知道你恨我,没有关系,我爱你,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给我一个交代?那么谁给付沉一个交代?你当初把我一个人扔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是他一直守着我!他陪我的时间都比你长!你算个什么啊易边城!”
舒晚心口绞痛,抱着他的手臂不管不顾地哭喊着。
她见不得这些离别,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财阀家族里看了太多。
她的孩子没有了,她的父母没有了,现在连那个一直守护她的隐形保镖也没有了。
付沉最后的守护,让她突然觉悟过来,那个看似不苟言笑的男人,背地里其实是最柔弱的人。
回眸看去,他把所有的笑和温柔都给了她啊!
易辞洲闭了闭眼,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根本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好道:“阿晚,你先冷静下来好吗?付沉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救得及时,他不见得会死啊!”
舒晚根本冷静不下来,崩溃般怒道:“那你就往回开啊!我要确定他还活着!”
她说着,探着身子就要去夺前排司机的方向盘,司机大愕,一脚踩油门,一手拉手刹。
易辞洲赶紧抱住她的腰,才险险没有让她飞出去,“阿晚,你听我说!你冷静冷静,我真的没有想到沈砚会对付沉下死手,老爷子的目标一直是你,现在你在我身边,他不会轻举妄动。你信我,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别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舒晚怒然打断他,“易边城,你欠我的太多了,但凡你真的用命来还,我都不会哭一下!我会笑!笑个三天三夜不带停!”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