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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不知废了多少紫竹,才削成一枚像样的竹簪。

却不料,这个时候,民间疯传皇上在年初的祭祀大典上突然遇刺,而凶手正是他平素里最为宠爱的清河郡主,好在皇上有惊无险,没有伤着分毫。

皇上仁慈,念在与景阳长公主同胞兄妹的份上以及这几个月许酒一直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便只抄了国公府,将定国公许追、景阳长公主、清河郡主贬为庶人,还允许他们继续在京中居住。

也有人说,皇帝说是心善留定国公府一家在京中居住,实际却还是不放心他们,把他们削了爵位,留在京中也是为了好方便监视。

这件事情在大周朝被传得纷纷扬扬,有知情者更说那清河郡主行刺皇上时,手上握着一枚通体碧绿雕刻着四叶草花纹的簪子,而皇帝看到那簪子时的神情,像是见了鬼一般,也不知那簪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又是玉簪

苏迎这才细细思索那枚玉簪的来头,他心中的疑问太多,譬如那簪子和许酒、和父亲、和母亲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母亲见到那簪子会突然自尽为何明明已经跟母亲一起下葬的簪子会出现在父亲身上为何明明不应该见过那簪子的许酒却像是对那簪子很是熟悉

母亲拿到簪子后自尽,素来冷静的父亲失去神志刺杀皇后时也带了簪子在身上,而许酒拿到簪子后便开始疯疯癫癫,竟独身一人前去刺杀皇上,似乎每个碰到那簪子的人都逃不了犯下大错的命运。

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有人在背后针对许酒,针对苏家亦或者是针对皇上布的一个弥天大局一般,苏家和定国公府都被盯上了。

甚至于,那幕后之人也多半是身居高位,让皇上都忌惮三分。

苏家已经遭难,现定国公府也开始出事,虽说皇帝有意饶他们不死,却也将他们困在了京城,困在了棋局之中,怕是永远也出不了京城,他想要跟许酒安稳一世,想要查出母亲当年自尽的真相,想要替父亲翻案,便必须身入朝局揪出那幕后之人。

许是因占用了苏轻言身子的缘故,他脑中也有了苏轻言的记忆,灵溪谷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一心只钻医研毒,他想要依靠苏家的势力自然是不大现实。

大周朝选拔官员全靠科举,若是参加科举,乡试、会试、殿试下来,再一步一步高升,少说也需六年,他等不了那么久,便决定赌一把,以苏轻言的身份走父亲走过的路,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在三年内坐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若是走父亲走过的路,他便不能马上去京城,在苏轻言的记忆中,容颜是唯一一个能治疗疯癫之症的,他便去找了容颜,将紫竹簪交给她,请她帮忙进京照顾许酒,苏家家训是不医王公贵族,可如今的许酒已不是王公贵族,便自然不存在有违家训这一说了。

安排好人照顾许酒后,他又找上了当时驻守渝州的顾恒,同他相交。

当年六月,渝州水患,农田庄稼被淹,又碰上官员私吞赈灾银两,使得民间频生,官官相护,百姓状告无门,他请顾恒帮忙想办法将他早已拟好的折子放在皇上的龙案上,并循循诱导皇帝出宫。

激皇上出宫,救皇上性命,助皇上赈灾,每一步,都是他和顾恒精心算计好的,他没有赌错,德庆帝果真信了他,命他为渝州知州,且对他信任有加,不过三年,便将他调来京中。

可苏轻言来京中之后才知道定国公许追早在两年前病逝,景阳长公主也因夫君的病逝、女儿的疯癫郁郁而终,且刚刚看容颜的神情,像是连顾恒都不认得,他换了身份,她不认识他倒说得过去,可再怎么着,她见着顾恒该也不知那样陌生的神色,他找容颜便是想问清楚许酒的疯症到底如何了。

刚刚送许酒回去时,苏轻言便见着容颜拉着顾恒往天香楼对面的一品楼进去,他径直进了一品楼,便见顾恒和梁愈二人正在用茶水划拳,而容颜的人不见踪影。

梁愈见苏轻言,当即便兴奋地摆手招呼:“苏大哥”

似深怕苏轻言看不到他们一般。

苏轻言步过去,问:“容颜呢”

“颜姐姐跑了”

“逃命去了”

第22章寻心

顾恒和梁愈话音刚落,窗外便有“咕咕咕咕咕咕”声传来。

紧接着,便见一只稍显肥胖的白鸽从窗外扑腾进来,准确而迅速的落在了窗边顾恒和梁愈面前的檀木桌上,也不知是不是撞到树枝了,那肥胖的鸽子身上粘了些青色的松针叶,它停到桌子上以后抖了抖翅膀,似想将那松针叶抖落。

梁愈惊呼:“小八”

顾恒正寻思谁家的鸽子看起来挺美味,既然都送上门来了,要不要把它宰了吃,是烤着吃还是煲汤吃

听得梁愈惊呼,他诧异问:“你认识它”

“认识,”梁愈看了眼正伸手要抓鸽子的苏轻言,凑到顾恒耳边悄声道:“它经常给苏大哥送信,苏大哥都不让我看的。”

顾恒揶揄道:“莫非是哪个小娘子传情的信件”

梁愈觉得有道理。

“你们想多了。”苏轻言耳力好,自是将他们咬耳朵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淡声道。

这只鸽子是容颜所养,她曾说就算她落到了无底洞,这鸽子也能找到她。

这两年间,苏轻言和容颜的信件往来便都是小八在送。

苏轻言取下竹筒,把小八放回桌子上,脚上没了束缚,小八便又愉快的扑腾着翅膀,飞离了一品楼。

苏轻言打开竹筒,淡淡的墨香味溢出来,显然写信的人没走远,他取出竹筒里的小纸条轻轻展开。

“许酒身体无碍,只是失了记忆,又受了刺激才会神志不清,好好调理便可痊愈,无需担心,我要去看世界了,别找我。”

正是容颜留给他的,字迹工整又秀气,同她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性子全然不同。

这封信也算是给了苏轻言一个交代,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她还好好的。

容颜逃跑的本领素来就好,又善易容术,苏轻言深知若是她不想被人找到,那便没人能找到她,如今知道许酒身体并无大碍,苏轻言也彻底放下心来,也没再打算把容颜揪回来。

“咦那条小花蛇是什么品种花纹好奇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风骚的蛇”知道苏轻言不会告诉他们信里写了什么,梁愈也没想看,便撑着头颇为无聊地看着窗外,见一品楼下经过的一行人好奇道。

“什么蛇”顾恒素来喜欢瞧热闹,正想探头去看苏轻言手里的字条,听得梁愈说,也好奇那蛇的花纹有多奇怪,便也探出头去,待得看清了从楼下大街招摇而过的那一群人,他不禁出声,“沈容他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正是沈容那行人。

听到沈容的名字,苏轻言亦往窗外望去,一行十几个人中,唯一的女子最为惹眼,她肤色白皙,容貌清丽,神色漠然,皓腕上的那一条花花绿绿的小蛇正直着上半身“滋滋”吐着信子,胆子稍稍小一些的,见着那蛇,也自动给他们让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