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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些个侍卫,毫不犹豫举着刀便朝着依旧昏迷的苏轻言砍了过去。

许酒焦急不已,想过去护住苏轻言,然而,她被沈容制住动弹不得,转过头对着沈容吼道:“你放开我”

沈容却将她拉到怀中低喃:“听话,别动。”

挣扎不脱,许酒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沈容,你让他们住手,不然你会后悔的她”

话音未落,许酒便被沈容打昏,他不希望许酒再一次亲眼看到苏轻言的人头落在他面前。

而就在许酒被打昏的同时,苏轻言的人头被斩落下来,沈容看着苏轻言落地的人头,不知为何,竟是眼眶一酸,似乎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

他疑惑地低头看许酒紧闭的眸子,告诉自己,是他想多了。

苏迎已死,沈容抱起许酒对德庆帝道:“恭喜父皇除掉一心头大患,儿臣先行告退。”

德庆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因着告发了苏轻言的身份,德庆帝免了沈容的死罪,允许他带着许酒离开,再也不回京城来。

未免节外生枝,沈容当晚便带着许酒离开了。

沈容带着昏迷的许酒一路急行,赶了整整一晚的路,直到出了京城地界,才随意在荒郊野外找了家客栈暂住一晚。

他小心翼翼将许酒放在床上,又打了水来,替许酒拭去额间的汗水。

擦着擦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凝重,急急伸手去在许酒头上寻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一张薄薄的皮便被他掀了下来,而皮下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竟是有人冒充许酒。

他当即掐住那人的脖子,冷声问道:“许酒呢”

苗青忽然被人掐住脖子,挣扎着醒来便见沈容面如寒冰找她问许酒,她忽地就笑了,她脖子被掐住,发不出声音,只用唇型说了两个字:“死了。”

沈容似想起什么,松开手道:“你说什么”

终于能说话,苗青从床上坐起来咳了好些声,才道:“我早说过,杀了苏轻言,你会后悔的。”

沈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将苗青的领子提起来,素来温和的脸上头一次现出慌乱:“你什么意思”

苗青却是不慌不忙道:“许酒死了,就在昨晚,死在你面前。”

昨晚

死在他面前

他忽地想起昨天苏轻言人头落地时,他心底突然的失落,但很快又否定了:“不可能,死的人是苏轻言,不是酒酒。”

苗青嗤笑:“许酒把苏轻言看得那么重,怎么可能让他去死你若不信,便去验尸,苏轻言的尸体会被丢到哪里,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不可能不可能”

沈容嘴上说着不可能,却还是踉踉跄跄往外冲去。

他比谁都了解许酒,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会用自己的命去换苏轻言的命。

看着沈容离开的背影,苗青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辜负许酒临终前的嘱托。

可想起许酒,她心底又有几分疼。

是了,她没有骗沈容,许酒是真的死了,就在昨晚,彻底死在沈容面前。

她说找到了寻心蛊的解法,也不过是找到了再次将寻心蛊转回许酒身上的方法。

她几日前在给苏轻言的解蛊过程中,发现他身上中的还魂咒,问过许酒,才知那苏轻言身体里的灵魂竟是她大姐遗留下来的儿子。

若早知如此,她定然不会将许酒身上的蛊虫转移到苏轻言身上去,是以,在许酒问她有没有办法解除苏轻言身上的蛊毒时,原本还在犹豫道她做了决定。

她告诉许酒,除非将苏轻言身上的蛊毒再次转移到她身上,不然苏轻言必死无疑。

她想让许酒自己决断,而许酒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同意了。

只是在蛊虫转移之前,许酒交代了她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便是让苗青帮忙把昏迷的她假扮成苏轻言,而再让苗青扮成许酒的模样。

在柳笑云劫走沈容的那一刻起,许酒便知,沈容肯定会知道苏轻言的真实身份,她了解沈容和德庆帝,若是知道了苏轻言便是苏迎,他们二人定不会放过苏轻言,为了让苏轻言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法子便是让德庆帝和沈容都亲眼看着苏轻言死去。

她选择假冒苏轻言,代替他去死。

早在几日前,苏轻言便已不是苏轻言,许酒也不是许酒。

苗青手上刚好有一种蛊虫,能够改变人的骨骼,让女人的骨骼变大变粗,她给许酒用了那蛊,又给她做了无法剥落的人皮面具,让她成功假冒成苏轻言,为了以防他们起疑,苗青也特意扮成了许酒的模样。

而许酒交代的第二件事情,便是想办法让沈容回去。

沈容知道真相后,不管真假,定会回去找许酒,哪怕她已经死了,而她和暗影阁的人早就在存放许酒尸体的地方设了埋伏。

沈容果然选择回去确认许酒的身份,苗青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又匆匆往京城郊外赶去。

城郊破庙里,苏轻言正烤着野兔,见着苗青回来,当即唤道:“阿娘,你回来了我刚好烤熟了,快来吃。”

苗青点了点头,走过去接过苏轻言手中的兔肉。

走近后才发现,苏轻言眼眶微红,她不禁担心道:“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苏轻言垂首道:“孩儿也不知道为何,从昨晚开始,便莫名觉得难受。”

苗青的手顿了顿,昨晚,正是许酒丧命之时。

苏轻言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阿娘,我的记忆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苗青侧过身子,低头道:“阿娘也不知道。”

这正是许酒交代的第三件事情,让苏轻言忘了过去,开始新的人生。

她都不知道该说许酒是痴还是傻。

再说沈容那头,他心底越想越害怕,发疯似地往回跑,想去确认苗青所说是否属实。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到精疲力竭,才终于到得乱葬岗。

他父皇是个绝情的人,但凡背叛他的,无一不是被丢到这乱葬岗来,如当年的许酒一般。

月凉如水,偶有黑雅飞过,给这本就阴森的乱葬岗更添了几份恐怖的气息。

沈容踏过森森白骨,翻着一具又一具或腐烂、或漏出半截白骨的尸体。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才终于翻到苏轻言的头。

他颤抖着手,在那颗头上寻着面具接缝。

找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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