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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古神话之秦墟 月关 2329 字 11个月前

“如果你的血液被抽干了,你会怎么样呢”一向跟一只呆瓜似的韩羽,居然破天荒地用一种反问的方式回答了杨瑾的问题。

杨瑾颤声道:“你会死”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韩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杨瑾痛苦地紧闭双眼,用力地靠在坐椅的靠背上,紧紧地攥着拳,仿佛他手中正握着一把操纵韩羽生死的屠刀。

二哥死了,大哥死了,楚狸离他而去了,现在韩羽也要死了。这才多少光景,为什么他生命中要有这么多的生离死别其实抉择的主动权并不掌握在杨瑾手中,可杨瑾却深刻体会到了面临抉择带来的痛苦,力量的渺小让他无从抉择。

“我们不用金人,单凭你的力量,无法破坏徐福的计划么”杨瑾猛地睁开双眼,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韩羽,哪怕韩羽那张完美的面孔总是呆呆的没点表情,让人一看就想揍他,杨瑾还是不想他从此消失。

“也许可以但我不清楚徐福拥有多大的力量,如果只有楚狸在他身边的话,凭我的力量,应该可以阻止”韩羽仔细地推测着。

杨瑾心中一喜,可还不等他再说,韩羽已经用他那平淡的语调继续说起:“但是,我们能冒险么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曾人将降临,本源世界将走向毁灭”

杨瑾哑然失声。

“你有爱着的人么”杨瑾原本不想把这个问题说出口,却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

“爱,爱是什么”韩羽歪着头,好奇地看向杨瑾。

韩羽努力地想了想,有些恍大悟的样子:“我检索到了。呵呵,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最在意的,就是爱。但是当我们渐渐变成钢铁之躯”

韩羽沉吟了一下,总结道:“我们只有机械的生活,只有规矩和责任,爱这种东西,我没有体会过”

韩羽忽然转向杨瑾:“你爱楚狸吧所以,明知道她的存在对你不利,你还是挡在她的身前,哪怕当时我若来不及收手,你必死无疑”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杨瑾提问的情况下,韩羽主动对杨瑾说了这么多的话。

杨瑾也第一次向韩羽解惑道:“但是你没有挥出那一拳,你说过,你的世界里,只有规矩和责任。如果是这样,你当时就不会收回那一拳”

韩羽迷惑地道:“那不是因为系统重启出了问题引起的逻辑混乱么”

杨瑾激动地道:“什么该死的逻辑混乱,那就是爱因为爱,所以宁可背离自己的原则和责任,也没有动手所以,你今天才需要付出你自己的生命”

杨瑾的声音哽咽起来,而韩羽似乎还在认真思考,他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微笑起来,依然笑得那么生硬,可在杨瑾眼中看来,却充满了温暖之意:“是吗那就是爱吗原来,爱,就是没有逻辑,就是矛盾和混乱”

杨瑾被他如此高明的理解弄得啼笑皆非,而韩羽却收了笑容,认真地看向他:“这么说,我爱你”

杨瑾用力点头:“是兄弟之爱就像我和吴卓、田瑞和、顾勇、陶素还有小旭之间的爱”

韩羽再度微笑起来:“这种感觉很好想不到,我回到本源世界,居然能够找回我的祖先已经失去了的感觉,爱”

两个人坐在一张椅上,足足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韩羽详尽地讲解着各种仪器的操作,而杨瑾虽然知道这对韩羽来说如同遗言,却必须努力地听,努力地记,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容他有半点失误。

等韩羽说过两遍之后,他又亲口指示,让杨瑾操作一遍。得益于杨瑾自幼对墨家机关术的研究,再加韩羽只需要他操纵十二金人去战斗,简化或略去了许多操作,他的操作全无失误。

“很好现在,我已经把你的声音输入系统,并授予了最高权限。时间紧迫,接下来的一切,就拜托你了”韩羽用他依旧有些呆板的声音说。

杨瑾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了,不觉忘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韩羽应该是你的假名字吧你还有一个真名对么”

“那当然”韩羽缓缓地道:“我真正的名字,叫”

“算了,”杨瑾阻止韩羽继续说下去,“我不想知道我的那个朋友,叫韩羽”

韩羽定定地看着杨瑾,许久许久,从杨瑾手中缓缓将手抽出,按在凹槽上,轻轻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什么叫爱了”

随着这句话,他的掌上涌出紫蓝色的闪电,闪电扩散成网状,迅速传导出去,一尊尊金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陡然亮了起来。紧跟着,一尊尊金人的表面,也泛起了蛛网状的电光,第一尊金人苏醒过来,慢慢站起,宛若来自远古时代的魔神,其他金人相继站起,顶天立地。

韩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他的记忆库中回想起了在另一个遥远时空的场景,玄妙的符号组成了许多卦象,旁边有个庞大的人形雕像手中高举着太阳,韩羽半跪在地上,“我志愿加入天选者组织,贯彻组织的纲领,严守组织的纪律,为人类文明的繁荣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人类牺牲一切,永不叛变。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因为我们受命于天”

韩羽眼中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他轻声喃道:“我们受命于天”他胸腔内部的核心处,有乾卦的印记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此时杨瑾右臂的三道印记也在强烈地闪烁与之遥相呼应,韩羽眼中那一抹光,闪烁了一下,熄灭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那种让人觉得气愤的漠然神情。而此刻,杨瑾用一种压抑地热忱认真地道:“我受命于天”

第十七章瀚海惊涛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大秦土地上每一个百姓的日常。只要天下太平,能够安稳地为一日三餐忙忙碌碌,便心满意足,他们看不到自己生活以外的事情,甚至很少走出离家更远的范围,至于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仿佛和他们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冯樵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赖以谋生的活计就是和日头一起爬上山,砍几捆柴回家,拿到集市上卖掉,换一壶酒两升米,回家配上妻子在自家种的菜,哄哄刚满月的孩子,就是一天的日常。

天色未亮,冯樵夫腰间插着柴刀,怀揣干粮,哼唱着轻快的山歌,一路唤醒沉睡的飞鸟,走进山中。

这个季节的树好,新枝成熟,不嫩不老,易燃耐烧,能卖上好价钱,兴许等赶完集市,拎回家的还能多出二两肉,照顾照顾缺乏油水的肚子。

晨光东升,清早的山中还有些清冷,山林郁郁葱葱,青草芬芳。冯樵夫精心挑选着称心合适的树枝,柴刀几个起落,便能劈下一节树枝,去了细叉树叶,便是一根上好柴火。

冯樵夫正忙碌的热火朝天,忽然感觉山坡仿佛在颤抖,起初并不在意,继续手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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