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吧。我这里若是不想看到什么,最好回避一下。”
女子脸上升起一抹羞红,点点头,回了厢房,隔着门扉问道:“恩公是哪里人士”
林岚脱下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好在女子给的布够大,林岚擦拭了一番,索性直接裹在了身上,赤着个膀子应道:“扬州人士,看姑娘您这住处,应该不是扬州人士吧”看着女子身上衣物就是不凡之人,这那个大户人家会让一个女子独住一处。
“嗯。”女子并未多说什么。
林岚慢慢地烤着身上的衣服,道:“为何会落水”看女子年纪,与自己也相仿,应该不至于好端端地走着,就莫名其妙地落水了吧。
“小女子有梦游之症”
“难怪了”不是自尽,这跳湖之后还一点儿不挣扎,看来这女子有很严重的梦游之症。
“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女子隔着木门,在屋中用手绞着裙褶,说道:“像早上那样的事情,也只是意外,一般也不会如此严重。”
“这还不严重看来姑娘一定有什么心事,不知道在下能否帮上些什么”
女子愣愣地出神,喃喃道:“不必了。”
林岚感觉衣服烤得差不多了,便道:“这危急性命之事,不得不警觉,你看这样如何,这外边的庭院,在下帮你用锁锁起来,每日清晨来帮姑娘开门,也就不用担心姑娘你在病好之前出什么意外了。”
“哦,姑娘别担心什么其他意外发生,在下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公子林岚,若是有什么难处,来林府找在下便是。”
女子轻声道:“小女子名叫雅芳。公子能这样为雅芳着想,又是雅芳的救命恩人,岂会有歹意,只是怕这样做麻烦公子。”
“雅芳。”林岚暗自念道,“既然这样,我们戌时再见。”到晚上七八点也是时候睡了,这样林岚再帮她将门从外边锁起来,就不担心她梦游的时候出这个院子了。
“那就劳烦公子了。”
林岚换好了烤干的衣服,道:“那在下便告辞了。”
雅芳透过门缝,见到林岚已经穿好了衣服,便开门相送道:“恩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小女子身无长物,今日又仓促之急,家中只有些磨好的豆腐,不知道”
林岚看着已经略微梳好妆容的雅芳,忽然一愣,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不打紧,我也不怎么饿。”然而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早上溜得太快,点心都还不曾吃,加上跳湖里救人,耗体力又多,到这个点,肚子肯定饿。
雅芳掩嘴笑了笑,道:“若是不嫌弃,恩公在这等上片刻。”
林岚缓缓道:“别恩公恩公的,叫我林岚便好。这恩公听着,总归有些显老。”
女子从一边的灶间捣鼓着,将一碗撒了葱花、麻油和些许酱醋的豆腐端出来,道:“怎么能直呼恩公大名,林公子若是不嫌弃雅芳手艺,尝一尝这豆腐。”
林岚接过雅芳手中的碗,心里哭笑着,这下真的成吃豆腐了。
第二十四章家中炸锅
初次相识,林岚烤干衣服之后也不便久留,吃了真的豆腐之后,也就告辞离去,直到入夜,再一次来到竹林小筑。
院内一盏灯点亮着,见到林岚如约而至,雅芳起身相迎,道:“让林公子这样跑一趟,真是麻烦了。”
“不妨事,我习惯每日晨跑和夜跑,再说林府离这儿也不远,过来方便得很。”林岚笑道。
“那小女子便进屋入睡了,庭院之外的锁,就劳烦林公子了。”这十五刚过,月还圆得很,照得庭院里透亮。雅芳一头长发垂在身后,看上去更加得秀丽,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以及天生的尖下巴,看上去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等等。”
拿着罩灯的雅芳回眸一笑,发尖轻甩,问道:“林公子可还有什么事吗”
林岚指了指院中石凳,道:“雅芳姑娘,你先坐下。你这梦游之症,可否说说持续多久了”
“许久了,也看过大夫,就是不见好。”
“这梦游之症,其实与心病有关。这样,今日天色也不找了,明早再与雅芳姑娘好好谈一谈,如何”
雅芳站起来,道:“多谢林公子关心了。这梦游之症连大夫都无从下手,林公子不必再劳心费神了。”
林岚笑了笑,“是病,总归得治。好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便是。”
出了小院,林岚将门上的两个铜环直接用锁给连了起来。看这天色不早了,林岚觉着家里也该平静了,便匆匆赶回去。
扬州城一辆马车驶入城门。这个时辰,城门早就关闭了,能够破例入城的,可见车内人的身份不简单。
马车匆匆至三元楼,老者起帘下车,一位小厮赶紧上前。
“言公,您回来了”
“恩。那日下象戏之人,可还曾有消息”
小厮摇摇头,都过去好些个日子,酒楼之中人来人往,他哪里能专心去找个小子,便说道:“没有消息。”
王言见到三元楼里人比平日里多上不少,便问道:“生意不错啊。”
小厮笑了笑,将王言迎了进来,道:“多亏了这次中秋传诗会的诗魁,咱这三元楼才如此多的人慕名而来。”
“哦诗魁”
“可不,言公你往那儿看,这可是七传词作啊,就连宁致远宁公都赞不绝口,亲自传诗上壹楼。”
王言缓缓走过去,“七传之作我倒要看看,扬州才俊这次能再有什么让老夫震惊的词作诞生。”
他双手负背,缓缓走到诸多才子站着的词作之前,越看越震惊,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问道:“这词何人所作”
“哟,是言公小生有礼了,听说这词是林御史府上的公子林岚所作,不过也不知道真假,能做出此等词作之人,确实是高才啊。”
王言转身便出了三元楼,“去林府。”
他掏出怀中的那两句诗,脸上笑容增添了不少,“一样的字迹,小子,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吗”
林岚回府,家中的热闹之景,让他好几次退出大门,看了看上边的牌匾,以为是自己踏错了家门。
“这位就是令郎”
“噫,岚儿回来啦,坐。”
圆桌之上,扬州城里的文坛大儒们一个个笑眯眯地盯着林岚,搞得他都有些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