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徒冷冷道:“老韩,你的刀,慢了。”剃刀咔嚓一声,刀柄朝外一番,直接打在了韩山的胸口,击退了三五步。
傅小刀冷冷道:“二十三年前,您的刀就不如我快,如今跟不要提了。六扇门办事,只要上不达天听,何必当那些小人的走狗”
韩山手中刀重新起势,鼻息沉重地说道:“弟兄们得吃饭,得罪光了人,这口饭,找谁来要小刀啊,对不住了”
老神捕韩山,自然有几把刷子,虽然体力不及傅小刀,然而每一刀都是用的巧劲,实在挡不住的情况下,才和那柄剃刀拼气力。
叮
两柄刀这次,终于又硬拼在了一起。
然而,诡异的是,这一回韩山寸步未动,而傅小刀却退了两步。
傅小刀瞳孔一缩,“下毒”
“小刀啊,对不住了。师父知道身手没你快了,只能用这样下三滥的招儿了,你可别怪师父啊。”一刀砍来,傅小刀招架的力度更加小了,直接被砍翻在了老柳椅上。
“不可能的,那些菜你也吃了,为什么”
大势已定,韩山也不急着下手,说道:“菜里自然没毒,但是为师在油灯里做了手脚,我一直在喝酒解毒,可你喝的却是自己的酒,所以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坐在长凳上,看着自己的爱徒,说道:“咱们六扇门,说到底还是一只脚涉在江湖,一只脚跨在朝堂的衙门,江湖规矩什么的,沾染多了,这衙门像什么样子你说是吧。”
他拿起那壶没有开封的酒,眯缝着眼笑道:“让我尝尝,这酒究竟是什么滋味。”
韩山喝了一口那壶酒,“唔,这酒烈啊,倒是好酒。啧啧,真是好酒。等这骤雨听了,为师就拿你去交了这班差事,今后六扇门在京师就再也没人敢肆意招惹了。你啊,就算为当初的蠢事自尝苦果吧。”
“你还是之前那个老韩”
韩山眯缝着眼,听着已经有些小了的雨声,冷冷道:“我得活着”
“像狗一样活着吗”
“呵呵。这世上太多的人活得像条狗一样,承认的人却少得可怜。太残酷了总是不好,所以别觉得自己活得洒脱,终究还是贱命一条。懂得摇尾乞怜,才饿不死。”韩山老神捕缓缓站起来,“不能再等了,软骨散只有一个时辰,等将你押送回薛府,后边的事就不管我什么事了,你自求多福吧。”
傅小刀嘴角微笑着。
“你笑什么”
韩山站起来,忽然感觉头一阵眩晕,刀拄在地上,“这酒还真是烈。”
傅小刀冷笑道:“是酒烈吗”
韩山的眼中出现了幻觉,他看向那燃着的油灯,已经出现了重影。
“酒里”
扑通,韩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师徒两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酒里会有”
傅小刀笑了,说道:“有心人算无心人,师父您还是棋差一招啊。”
雨声渐止,电闪雷鸣依旧。
轰
一声惊雷落下。
带着面具的笑脸人缓缓入门。那张诡异的小脸,在油灯下显得格外瘆人。
“灯中有软骨散,快灭了”
林岚屏住了呼吸,走过来,将那盏一直未熄灭的油灯给吹灭了。
屋外的天,呈现出一种酒红之色,仿佛恸哭完之后,女子的眼眸。听习惯了狂风骤雨的呼啸,忽然而来的静谧,显得有些那么不适。
那张笑脸隐入黑夜之中,然而韩山依旧记得。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说道:“你你是谁”
林岚拿过长凳,坐在上边,仿佛一位来自地狱的判官,缓缓说道:“这是该我问你的。你是谁,从哪里来,至于来做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他是韩山,六扇门的捕头。”
“老家伙们都人情世故,你也是。”林岚翘着二郎腿,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什么形象。他坐着还是躺着,关某些人屁事。
韩老头下巴颤动着,终于说道:“六扇门办案,闲人”
“真是很不巧啊,薛蟠是我让杀的,算闲人吗”
韩老头面色死灰,这一句话,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奉九省都检点王腾王大人”
话还未说完,被林岚给打断了。
“你奉谁来,跟我有关系吗老家伙们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我可没太多这样的习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所以即便我们都是散养的狗,那我也比你快活。”
布衣蒙在了韩山的头上。
左轮枪顶在了太阳穴。v字仇杀的笑脸,在韩山心里已经挥之不去,即便是在老成之人,在死亡面前,吓破胆的比视死如归的要多上不少。
“不要杀我”
“你这条狗不是总端着个架子爱教训人不是怎么求饶了继续端着架子来教训啊”枪头将韩山顶得死死的。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杀了我,你会有大麻烦的”
“哦。”
屋外闪过一道裂天的闪电。
轰
雷声滚滚而来。
砰
屋内更加响亮的枪声响起。这一定是更加响亮的雷鸣声。
林岚背着傅小刀缓缓走出铺子,将木门上顺手带上。
屋外下过雨,空气清新。天色已经暗了,傅小刀倚着马车,喃喃道:“感觉如何”
林岚沉默了片刻,马鞭一抽,说道:“有些人,你和他将一百遍道理,不如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管用。”
傅小刀凝视着漆黑的夜,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人老了,就成这样了。”
v字笑面下划过一丝微笑,“你觉得他该死吗”
傅小刀闭了眼,呢喃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哈哈,他来金陵找你,便该死了”
小巷陷入平静。
过了好些时候,一道走路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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