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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官人 冷氏子兴 2324 字 2023-10-15

gu903();不少要套近乎之人蜂拥而至,都快要将林岚挤到门槛处了。已经先干为敬的几个公子哥忽然发现林岚手中还没有酒,赶紧从一旁拿过酒杯,替他斟上,微笑地看着他。

林岚眼皮跳了跳,这些人都是疯了吧。众目睽睽之下,林岚若是不喝,估计是难交代了,只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若是林如海不在楼上,林岚估计拔腿就跑了,懒得理会这些趋炎附势之徒,然而现在

“好林兄果然好爽。这个朋友我黄易交定了”

“让让,让让。”刘连云满脸喜色,“这位林兄可是刚刚从江南过来,乃是姑苏和揚州的诗魁,大才子呐。待会儿林兄一定要露一手,也叫我等开开眼界。”

这位老兄弟丝毫没有刚刚那种傲慢的神色,翻脸速度之快,让林岚有些哭笑不得。他被众人拥着,这手中的酒就没有停过,若是在揚州,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里还会顾及这些纨绔子弟。然而自己老父还在楼上求生机,自己若是扫了兴,难免会有影响,只能喝喝喝。

人在屋檐下,只得这么着来。

里边一群京师的才子有些不快地看着被众人高高捧起的林岚,锐利的眼神仿佛想要隔空杀死林岚一般。

“哼,什么诗魁,恐怕浪得虚名而已。”

“就是。作几首破诗,以为就能叫诗魁了,看等些时候我等如何打他脸”

这几个京师才子,也是久负盛名,自然是要在如此佳节小露一手,不然也就失去了他们存在的价值了。

林岚就这么被众人拥着,朝里边走去。

这一路敬酒者,称兄道弟者,简直所有人都搞得和他很熟的样子。然而,除了那王子安,他似乎并不认识这些阿猫阿狗。喝到简直要吐的时候,林岚终于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这群畜生,简直要喝死他。这酒虽然不烈,但也架不住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林岚绕过侧门,到了后巷之中,终于忍不住胃里翻滚的难受,一口吐了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仿佛一哆嗦。

“呕”

他的头有些晕,靠在墙边呼吸喘气。隔着墙,那些嘈杂的声音远近不一,传到他的耳中,都变得模糊起来。终于,他不得已变得了那种他所讨厌的模样。

林岚身子渐渐滑落,蹲在墙角。

什么是小人物,很多时候都是相对的。旁人来看,林岚有太傅的祖父,御史的老爹,贾府的关系,这一切,都是平凡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然而如今,林如海仕途明暗不定,王言沉默,贾府有意疏远,这一切,都像是即将坍圮的墙,稍稍被风一吹,就会轰然塌下来。

他该怎样救这个看似福贵,实际风雨飘摇的家。林岚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说实在的,他真的希望自己醉一场,然后梦一场,醒来时,还是在那个小庄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一边洗碗的老者忽然直起腰来,将洗好的碗摞在边上。见到蹲在一边的林岚,将手在衣服上擦干净了,拍了拍他的肩。

“公子,公子”

“嗯”林岚抬起头,有些迷糊地朝老头望去。

一边的灯笼在风中晃动,他看着那位老者,稍微清醒了一番,问道:“有事吗”

老者露着黄板牙,嘿嘿笑道:“是小老儿问您有事吗要不我扶您进去”

“不必,坐这里清静清静挺好。”林岚长舒了一口气,“有茶吗”

老者右手在身上擦了擦,说道:“粗茶有,怕您喝不惯。要不我给您去前边要一壶”

“不必了,给我倒碗立马能喝的就行。”刚刚吐完,他嗓子难受得很。

老头起身,道:“您等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岚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些在推自己的肩,醒来抬头一看。

“您的茶。这里风凉,您酒醒了便回屋吧,免得受风寒。”

林岚接过热乎的茶碗,呷了一口,忽然看到老者侧身时,那只空荡荡的袖子。

“您的手”

老者一愣,笑道:“哦,你说这个呀。十几年前的事了,在西北跟着大将军砍蛮子的时候,被砍了的。活着回来已经是很庆幸了。”要知道在这样流血靠布堵,骨折靠棍撑的军伍条件,被卸下一只手臂还能活下来,着实不容易了。

林岚一口热茶入腹,就像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一样,这用不知名的大叶泡制的茶苦极了。只有入腹良久之后,才有一丝丝的回甘。

他的酒意稍醒,问道:“您贵姓”

“叫我老黄就好。家里头排行老三,这里的人都叫我黄阿三。”

“你说的大将军是陈之策”

老黄眉头一皱,显然对于林岚这么直呼其名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忍下来,说道:“不是,是阮大将军。”

“哦,阮慈文呐。”

哐当。

瓷盘从老黄的手里头滑落,与本盆中的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怎么说我没关系,请不要对这两位不敬。”

林岚将茶碗放在门槛上,说道:“对不起了,我重说。您是陈老将军账下的,还是阮大将军账下的老卒”

老黄拾起那个盘子,说道:“跟陈老将军戎马半生,之后又跟阮将军血战独孤城。活下来一千多残兵,这做梦啊,还经常梦到我的那些老哥们。”

老黄眼睛红润了些,低下头洗盘子。

烟花开始升天,绽放出绚丽的光彩,三弦阁内欢声笑语一片。

老黄将洗好的盘子又过了一遍水。

“你不恨阮慈文吗”

“恨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的公子哥,哪里晓得那场血战,若不是靠着九天九夜的坚守,如今八百里秦川皆非王土了”独孤城的血战,让大京朝有了足够的准备驻兵玉门关,蛮子也就不敢贸然进犯了,如若不是这九天九夜的坚守,蛮子势如破竹,将玉门关破开的话,关内一马平川,将是不可想象的局面。

林岚酒劲又上来了,晃了晃脑袋,道:“他是将军,看着自己的兵都死去,那就是他的错,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了。”与之前对阮慈文说的话一样,是个将军,战败了就是败了,不管任何的理由。

老黄嗖得站了起来,前边的盘子碎了一地,浑身颤抖着,仿佛积蓄了满腔的热血,吼道:“我们的火铳没有药引,没有铁砂粮草都是些秸秆,最后,粮吃光了吃草,草吃光了就吃马,马吃光了,就吃人蛮子杀来了,是我们拿着火铳当棍子使,一锤子一锤子拦下那些铁蹄的你让阮将军怎么办你说说,你让阮将军怎么办”

老黄忽然有些不争气地哭起来。老头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像个小孩。这些是他不愿回忆的噩梦,也是鲜为人知的惨象,不过上位者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他们只记得阮慈文丢了城池,失了王土。

一侧的门忽然打开,贱肉横生的胖管事喝道:“黄老儿,你疯了再喊小心老子堵住你那臭嘴,别以为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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