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跨出去,便见到几个身穿铁衣的男子守在厢房外。傅小刀眯缝着眼,说道:“是西宁郡王的兵。”这几人的铁衣,明显与在京禁军的制式不一。
“京师禁军的盔甲轻薄,西宁郡王的兵所穿的甲胄胸口、背部都是足斤足两的实铁,其余地方都是用藤条编制而成,所以很好认。”
“二哥,别,别拽我耳朵。”
手里还拿着日菣草的公子哥就这样被一穿甲男子面色冷酷地拽了出来,哭丧着脸。
贾环匆匆跑来,对林岚说道:“镇国公家的二公子,也是庶出,投奔西宁王,如今官至千总。”
“同为庶出,庶子何必为难庶子呢。”
贾环对于镇国公家的事情也是有些耳闻的,说道:“这被拎着耳朵的牛坤,是这二公子的胞弟。生母死得早,两人小时不受长辈待见,便相依为命。后来他从了军,这牛坤便成了纨绔,和我混额,还凑活。”
“整日吃喝玩乐,看我不打死你”
“环哥儿,救命啊”牛坤在人群中扫了两眼,见到贾环,如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这个军伍里的亲哥哥。
镇国公府里的二公子顺着目光走来,眼睛盯着贾环,吓得他浑身一哆嗦。“他奶奶的,供人他倒是最擅长。”
穿甲男子拎着牛坤的耳朵,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盯着林岚,问道:“你就是贾兰荣国公家的三公子”
林岚呵呵一笑,说道:“公子高姓大名”
“牛碧。”
“牛逼”林岚眉头一挑,这名字,真是厉害了。
铁衣男子眉头一皱,显然很不爽林岚念他的名字。一边的牛坤总算逃离了他哥哥的魔爪,道:“他才是环三爷。”
牛碧看了眼一边讪笑的贾环,视线转过来,问道:“那这位又是谁”
贾环眼珠子提溜乱转,道:“牛大兄,这位可厉害了。咱们三九学社的社长,谪仙人林岚林爵爷。”
牛碧下意识地已经将林岚归类到了纨绔子弟之中,冷笑道:“三九学社三教九流吗侮辱学社二字”
“不知牛兄从何得见”林岚不温不火地笑道。
牛碧朝四处一扫,不留情面地说道:“这里除了纨绔废柴,还有其他有志向的人吗不思进取,斗蛐蛐,说你们是三教九流都有些抬举你们了”
混军伍的人就是不一样,若是其余人,估计这些公子哥们早就翻脸了,然而这牛碧牛逼哄哄地大喝,眼中目露杀气,还真震慑住了全场。
“斗蛐蛐怎么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蛐蛐牛兄会挑吗”
牛碧冷笑道:“这种败家玩意儿有难度吗”
林岚本还担心贾环没有个笼络能力,没想到来这么个挑事的,便笑道:“诸位听听。牛千总说挑蛐蛐没难度。好大伙儿都把你们的蛐蛐拿来,让牛千总挑上一只,这次本就是三九学社第一次蛐蛐赛,就由咱们学社的副社环三爷来应战,看看这牛千总眼光如何”
这些纨绔子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哈哈,来来来。”
林岚说道:“这个逆袭的机会,三环你可要把握住啊。”
贾环从来没有想过,斗蛐蛐还得让他如此心潮澎湃,如负大任,道:“定不负社长之托”
二十来只蛐蛐盒摆在桌上,牛碧眼睛扫过去。
“就那只大的,黑色那只。”牛碧自然不懂蛐蛐里边的窍门,见到块头大的,以为就是厉害货色。一边立马传来阵阵冷笑。
“既然牛千总选好了,那我就用自己的黄大仙吧。”贾环命人将两只蛐蛐赶到蛐蛐盆里,那日菣草赶到一块儿。
别看黄大仙个头才比那只黑色蛐蛐小了一半,然而才刚赶到一块儿,立马就凶相毕露,直接骑到那黑色蛐蛐头上去了。那黑甲的蛐蛐开始还反击几下,然而没招架住几波,便败下阵来,连连退却。
黄大仙在盆里高亢地鸣叫了几声。
贾环哈哈大笑,道:“牛千总看来选得不是很厉害啊。”
牛碧冷哼一声,一把抓起幸灾乐祸地牛坤,道:“那又如何你们终究都是纨绔子弟。”
周围之人嗤之以鼻。纨绔一词,听起来总是那么得刺耳,以至于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评价。林岚笑道:“牛千总不认可,但是我们三九学社,可是诚意邀请诸位加入。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京朝的栋梁,岂是纨绔二字可以玷污的”
贾环腿一软,栋梁,这未免也太抬举了吧。
一边的骚年们也被栋梁二字夸得有些羞涩,纷纷咳了咳嗓子,要不就是将头转向一边看风景。林岚说道:“我们三九学社,发挥优良学风,不拘一格。这斗蛐蛐不过就是学社平日轻松娱乐的小活动罢了,牛千总难不成也要过问”
“我自无闲心过问,只不过他是我小弟,难不成也不让我管了走”牛碧拽起一边的牛坤,言辞不善地道,“在混下去,你就是废物一个”
林岚见牛氏二兄弟走了,便道:“诸位忘记刚刚的不愉快,继续斗蛐蛐,若是有想加入学社的,便和贾环副社长联系,入社之后,有更多有趣的活动。”
“这学社有什么用啊咱们要斗蛐蛐还不是聚一起就可以了”
贾环呵呵一笑,道:“咱们要聚能一下子聚这么多人嘛。有个学社的,就是有正式组织了不是。”
大伙儿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便纷纷要加入。
第250章殿前蛮女月票加更
大夏使节到了京师外十里亭才被发觉,这件事就像打了赵涵一个耳光似的。自己的王土之上,藩国使臣居然如入无人之境,这次是使臣,下次换成大军,那就是灭国之患了。
兵部尚书、侍郎都被撤职,陈之策总领兵部大权,好在那大夏使节还给赵涵留了块遮羞布,没有入了城才公开,不然这九门把总都要遭殃。
“宣,大夏国师、明烈公主觐见”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列在两侧,大夏使节从白石台阶之下缓缓入殿。离宫门三步之距处,禁军都统将大夏随从拦在殿外,让黑袍老者和戴着面纱的女子入殿来。
“大夏使节参见圣上”
“大胆外使见吾皇,为何不跪”王言大喝一声。不管什么理由,这夏朝来谈判,定然是要给个下马威的,不然之后还指不定谁牵着谁鼻子走。
黑袍老者笑道:“吾乃一国之师,犹如汝国太傅,地位尊贵。夏王都要与我互行拜手礼,如今老朽独行拜手礼,已是对大京圣上的尊敬,可不似那些卑躬屈膝,心怀不轨的奴才之流。”
黑袍老者一番话,既表达了自己的地位尊高,又将满朝文武羞辱一番,气得几个脾气暴躁的官员冷哼连连。
赵涵眯缝着眼,说道:“寇国师别来无恙啊。当年一别,如今你已鬓发霜白,岁月不饶人啊。”
黑袍老者道:“二十年前玉门关开道,王驾相迎,老朽犹记当年风华,如今再受吾夏皇重托,与贵朝重修于好,实属美事。”
赵涵与黑袍国师话中绵里藏针,无非就是互相揭伤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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