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公子看好了便是。”林岚微微一笑。
冯紫英起身,明白如今的林岚还没有尝到苦头,自然不会割舍自己的利益,便道:“林爵爷若是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来将军府。”
“多谢。”林岚迎送冯紫英出府,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下来。一个丰硕的果实,谁都想摘,这神武将军府虽然不是背后捅一刀,但从冯紫英的话语之中,明显有要分一杯羹的意思。这些勋贵们并非能够长久世袭罔替。
宁国公到了贾珍这一代,成了三品威烈将军,已经是荣威衰减。神武将军这样的封号,更是连世袭的资格都没有,当初倪焕在秦淮河便说过,十里秦淮河,三代换新贵,在京师,恐怕三代都不需要。
冯府想要借着林岚的这次被打压,抢占一些资本,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林岚手头这块肥肉,自然是不愿与人分享的,不然给赵涵,岂不是更加划算
喵呜。
林岚低头见到神出鬼没的雪媚娘,将它抱起来,眉头一皱,道:“跑哪里去了这里可不是皇宫,你到处跑,被人抓去了都没人管。”
喵呜
雪媚娘灰头土脸地在林岚怀里蹭着,让他感觉这货是不是存心那他的衣服当抹布,赶紧举远了,“看来不找跟狗链拴着你是不安分是吧”
林岚忽然眼睛一缩,发现了猫脖子上系着的一个铃铛,好像之前并没有见到过。
“你这小浪货,是不是又去勾搭别人家的猫去了”林岚扯下铃铛,好奇地把玩起来。
雪媚娘幽怨地看了眼林岚,跳下了林岚的怀里,蹲在一边梳理着毛发。
“不会响”
林岚一愣,摇了摇铃铛,居然没有声儿。他朝里边看去,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那小指一抠。
一个白色的纸条落在了他的手心。
林岚瞥了眼雪媚娘,见到那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什么都不关它的事。
“宫中一面,猝不及防。雅芳不知说何是好,心中感慨良多。闻悉林师兄成家立业,封爵耀祖,雅芳心中欣喜,宫中规矩繁多,恕雅芳不得与林世兄谋面而谈,雪媚娘识路,倘若林世兄有何事情,将纸条塞入铃铛内,将猫安于宫门之外便是。”
林岚看完了纸条,也是一阵叹息。竹林小筑中的生活,已然是回不去了。他已不是当年的林岚,赵雅芳回到了宫中,也不是当年那个“豆腐西施”了。
“世事难料啊”
“官人这唏嘘短叹的,做什么呢”探春冷不丁地走来,让回过神的林岚一愣。
“那个菜油和烧碱弄到了吗”
探春说道:“已经吩咐作坊尝试了。原料多少还是有些囤积的,倒是不打紧。只是明日崇喜楼上的事,官人打算如何了”
“你怎对这事情如此上心”
探春咬着唇,翻了翻白眼,嗔怪道:“官人明知故问嘛。”
“放心,我自有分寸。”
探春有些纠结地问道:“官人能不去吗”
“讲道理是可以不去,但这个问题估计没人可以回答出来。”
探春抿了抿嘴,道:“什么问题”
“地为何形”林岚很认真地回答道。
“噗嗤。官人你这是在逗我笑吗地自然是方的了。”
林岚笑了笑,也不解释,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喵呜
雪媚娘凑近探春的脚边,使劲蹭了蹭。
“嗯哪来的猫,怎这么脏。管家,赶紧轰出去。”
“额娘子怎这般没爱心。这猫洗洗不就干净了。”林岚赶紧抓起雪媚娘,打算给这只傻猫来一个蒸桑拿。
第263章不安与骚动
无论在大京,还是在蛮夏之地,对于崇喜楼的历史,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朝之期,南北统一,便是在崇喜楼上举办庆功宴。
后来南北分治,几朝君王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现统一大业,在此楼庆功,不但未拆去,反而扩建重造,由于年代久远,加之无人考证,究竟是大京朝京师的崇喜楼为原址还是蛮夏京师的为原址,也都是众说纷纭,无从得知。
庆华街车水马龙,无论是朝中阁臣,还是京师勋贵,都纷至沓来,想要一睹着谪仙人如何对抗夏国蛮女。前边的一个问题,直到如今,都还在为人所乐道。这日中近还是日初近的问题,你确实无从丈量而得。林岚这个类比,只是破解了两个矛盾的论据,也并没有从正面来证明,为何一样远。
然而他的这个回答,却是最聪明的回答,因为两边的论据都站不住脚,他这个一样远,便没有了矛盾的解释。
两架马车挨得很近,近到两边的车帘都仿佛贴在了一起。
“查清楚了没”
“这有什么可查的。天圆地方,自古以来的老话了,哪一本注疏经典里引用都是这一句,难不成还天方地圆”一位御史这样笑道。他不知道,无意间,他的这话说对了一半。
“这蛮国的女子还真是有趣,弄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还拿自己的身家做赌注,真当我大京朝都是酒囊饭袋不成。”一位老儒生坐在轿子内,喝了口茶,掀开轿帘朝楼上探望了几眼,见到那几个蛮国的汉子冷冷扫来的眼神,赶紧又将轿帘放下,嘀咕了句蛮野之人。
这些不入楼而选择在道边观望的,大抵都朝中刚刚退了早朝,官署之内又闲来无事之流。入楼观战,万一林岚不敌蛮女,他们就尴尬了,这圣上万一龙颜大怒,知道自己还在一边看热闹,估计也会连带着被问罪,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寇南面东而坐,看着楼外的车马轿子,眯缝着眼,说道:“第一场已经输了些气势,不过好在王言那老狐狸折戟在了您的手上,依赵涵的脾气,向来不会让一个已经输了气势的人主持谈判。”
“国师如此忌惮王言”
“他这个人,别看面善,可是老辣之辈。当年血战独孤城,阮慈文欲退,玉门关闭而不开,正是他向赵涵献的计谋。公主那时年幼,可能有所不知,三万驻守独孤城的大京将士,被我大夏六万大军围困的惨烈场面。”
呼延明烈眼眸明亮,说道:“国师、阮慈文以及王言,想必那个时候都在赌吧”
“哈哈,公主真是聪慧过人。阮慈文在赌,赌大京援军能像当年陈之策戍守玉门关那一战似的,再重创我大夏王师,而我一样在赌,赌的就是玉门关大开那一刻,埋伏在大雪山的十万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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